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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循懶洋洋的道:&ldo;這可能是你們最後的時間,你也知道的,明天她就得走了。這可不是我吹牛。你真的不去好好道別嗎?&rdo;

&ldo;你們之間的緣分已盡,有說些話確實該說清楚。&rdo;連易玄清都這樣說了。

苗譽只得去尋春靈。

春靈不會去別的地方,肯定是回苗譽房間了。

苗譽猜她沒準又癱在了床上。

他回房間確實見到了春靈,可春靈並沒有癱在床上。

而是可憐兮兮的把畫卷倚在窗戶邊,讓身體曬著月光。手裡拿著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酒壺喝著酒,小眼睛望著天上黃乎乎的月亮一眨不眨,對了,她本就不眨眼睛。

苗譽從這幅畫捲上看出了惆悵,憂傷,壓抑等等常人不能理解情緒。

真是奇怪,為什麼他心底也跟著發悶起來。

&ldo;春靈,你現在離開的話,還來得及。&rdo;苗譽也立於窗前,抬頭賞月。

春靈的聲音有了些醉意,沒有顏色的臉頰竟浮現了些緋色,本就是線條構成的身體更加單薄起來,她說:&ldo;又去做我的孤魂野鬼嗎?被那些說我醜的人扔來扔去。再說,該離開的人不是我,是他們。我好不容易才再次遇見你,他們卻要將我們分開。&rdo;

苗譽第一次有了勇氣向春靈表達自己的想法,雖然這樣很殘忍:&ldo;想要你離開的不是他們,是我。無論從前的我是什麼樣子,那都是從前了。現在的我……只想要安心地去做我想做的事。&rdo;

&ldo;你確實是個心底善良的女孩,如果你是人的話,我也許就會喜歡上你了。&rdo;

&ldo;天道長都告訴我了,你不是什麼孤魂野鬼,你是可以去修煉的。你有大好的前途,何必把自己束縛在情字上呢,離開吧,去好好修煉,再也不要找我了。&rdo;

苗譽從未想過他能跟春靈說這麼多知心話,而且內心的恐懼也消失了。

&ldo;我說過,我不會離開的!&rdo;春靈把酒壺穿過畫卷的屏障狠狠砸向苗譽,酒水浸濕了他的衣衫。

春靈的臉上又出現了兩滴不會下墜的眼淚,她哭著說:&ldo;要我離開你,不可能,這輩子下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我們都要在一起!&rdo;

&ldo;潘和,你這個騙子。你說來世再做夫妻,可你來世卻從不願與我成親,竟然沒有一次……再喜歡上我。&rdo;春靈語帶悲涼。

苗譽搖搖頭,帶著內疚道:&ldo;對不起,我不是潘和,我是苗譽。我們之間是成不了親的。&rdo;

春靈停止了哭泣,她彷彿沒聽見苗譽說了些什麼。只是反覆道:&ldo;我好累,好累,真的好累……&rdo;

能不累嗎?每次都是這樣,又被嫌棄了,她再一次被拋棄了。

但無論再累,她也不會放手,就像當初潘和緊緊握住她的手不放一樣,她也絕不會放手。

&ldo;潘和,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有多麼愛你。&rdo;

愛到不去投胎,害怕忘了你;即便有更好的機會在眼前,都只想陪伴在你身邊,放棄修煉;就算偷來了華貴的東西也不想自己享用,只想把它們都送給你。

作者有話要說:

第15章 黑白無常

&ldo;寒庭多悲苦,迴心禮元皇。女青靈寶符,中山青帝書。一念升太清,默唸觀太無。功德九幽下,旋旋生紫虛……&rdo;

&l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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