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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回家了，也不知道娘倆聊了什麼。
“小嬸子好像對雲波山留仙鎮很熟悉，問了很多有關那裡的事，我答不上，只好以‘每日練功，極少出門’為藉口搪塞，可是，我感覺她已察覺到我在說謊了。”
兩道細細黛眉微微皺起，姬茯苓思索著說道，“嬸子她，是留仙鎮人氏嗎？”
陸羽搖頭。
小嬸子是胤國南安府人氏，並非此界中人，也沒去過雲波山留仙鎮，這一點可以確定。
他猛地拍了下大腿。
“前街瓷器坊老闆娘就是留仙鎮人氏，小嬸子跟她是閨中密友，經常在一起閒聊做女紅！”隨即又想了想思慮道，“即便是小嬸子發現你不是留仙鎮人氏，也不打緊吧，又說了什麼其他的？”
姬茯苓搖頭。
其實小嬸子說了很多其他的，什麼坐蓮什麼推車什麼弄蕭，她也聽不懂。
不明白是何意，那時自己只能低頭不語，現在回想起來倒有些好奇。
‘也不知公子懂不懂？’
但女孩子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那些都是些很羞人的事，不可以問的。
“應該沒什麼問題吧？”陸羽皺眉道，“即便她發現你不是留仙鎮人氏又能如何，總不會去告發我們。”
言罷，心裡卻打了個哆嗦，不由道：“仙子再想想，小嬸子還說什麼了？”
“還有就是……”姬茯苓紅了臉，低頭喃喃道：“問你對我好不好，問得可詳細了。”
“仙子如何答的？”
“當、當然是很好了。”姬茯苓不由有些支吾，頭更低，聲音也更低了，“給我洗衣服，給我做好吃的，還每日給我泡腳上鍾，對我真的很好。”
不然怎會是如意道侶呢。
有些害羞不敢抬頭，心裡越發甜滋滋了。
“……。”
陸羽繃住了笑，隱約感覺哪裡不妥。
一個當嬸子的有必要問得這麼詳細嗎？會不會與半盞殘酒有關？
想了又想，他問道：“還有其他異常嗎？”
“有！”
姬茯苓斬釘截鐵，俏麗上的紅暈也消褪了，“嬸子的脈象極其不正常。”
“脈象？”陸羽更加驚訝了。
“是的。”姬茯苓鄭重點頭，這才是她真正想說的。
小嬸子第一次拉手的時候就察覺到她脈象不正常，築基圓滿修士與凡俗人手牽手無需寸關尺把脈，本能的靈識反應就能感受到脈象，以丹道而言凡俗人已毫無秘密，而這一晚幾乎一直手拉手。
陸羽詫異道：“什麼脈？”
難道小嬸子真得病了？
《瀕湖脈訣》是所有丹道修士的啟蒙讀物，四十八種脈象配合望聞問，看病是極準的；姬仙子丹道修為遠高於己，更不會看錯。
姬茯苓卻搖頭，“難以說清是什麼脈，如果一定要說，唯有一種脈象與之相近。”
“什麼？”
“走火入魔之亂脈。”
“……！”陸羽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怎麼可能！
“凡俗人不會走火入魔，這只是一種形容，不過，我絕不會看錯。”姬茯苓看著陸羽的眼睛，鄭重神情裡包含著一絲歉意。
一句話沒有說出口。
‘她嫉妒我，嫉妒到發瘋，嫉妒到走火入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