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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資,不知要等到何時。”
“這些軍資都是我軍日後作戰急需之物,怎能延誤?而且軍中的事你是知道的,採買軍資是肥差,不是我等這樣的人能說的算的。所以我只能拿私銀墊付。”
徐晉道:“這樣做雖能解燃眉之急,但畢竟不是長遠之計。大人您的本意是出於為國的公心,但就怕有小人藉機亂嚼舌頭,說你收買軍心妄圖將部伍變成私兵就麻煩了。”
楊林道:“現今軍中將領那個不養家丁以做私兵?我倒是想養,可惜沒銀子啊!”
徐晉接言道:“理兒是這麼個理兒。但軍中將領豢養家丁多是以撐軍威,而且與上面也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再說朝廷也要靠他們賣命出力,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可您現在的軍職畢竟還未入流,沒有實力與那些人相比。所以為今後的升遷計,還是小心謹慎些好。標下建議,您墊付的銀兩可讓營中給您打個借條。這樣以後就是有人想說什麼也抓不住把柄。”
“嗯,不錯。就按你說的辦!我們墊付的銀子都讓營中打個借條,等以後再管上面要!”
楊林狡黠的一笑,調侃徐晉道:“看你年紀不大,對官場上的事情倒是蠻精通的。這暗中吃空餉拿銀子的事沒少幹吧?”
“大人,實不相瞞。我從小便生長在這軍營中,貪墨腐敗、坐吃空餉、營私舞弊、欺下瞞上的事情見得太多了。就是以清廉正直為信條的我父親,有時候也不得不隨波逐流,以應和官場中的形式,否則就混不下去。”
徐晉說到這苦笑一聲,道:“不知從何時起,我們武人與那些文人一樣,開始玩官場中的爾虞我詐、陽奉陰違的那一套。將領不思保家衛國練兵打仗之策,只想苟利鑽營如何升遷;士卒毫無士氣戰心,不練殺敵本領只知渾噩度日。每當看到這些,我這心裡又痛又急。如今遼東胡夷反叛,如不早做準備此地必成禍亂之源!可惜現在朝廷上下,有誰能知道我們這武人之心呢!?”
“平遠所言甚是。我輩武人並不是只會衝鋒陷陣,愛國之心也並非文人獨有!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楊林與徐晉同為將門子弟,同樣的出身和觀點讓倆人聊起來相得益彰。在他的部下中,也只有徐晉能真正的理解他。每每提及當今國事和遼東局勢,倆人都是熱血湧動,極盡憂國憂民的抱負。
“好一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此話真是讓人精神振作。只是不知此話出自何處?”徐晉豎起大拇指讚道。
“只是一時興起,有感而發。”楊林聞言臉上一紅。這話出自明末思想家顧炎武的《日知錄·正始》。
原文是“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而流傳於後世的八字成文的語型,是出自於清末梁啟超的歸納總結。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徐晉反覆品味著這句話,越發覺得是振聾發聵、意義深刻之言。
便道:“大人真是高才,僅僅八個字就表明了憂國憂民之心。明日我便讓人將此話拓印裱糊,然後懸於住處,以此激勵自己為國效力!”
“呃,平遠大可不必如此。這話不過是我即興而發,如何如你說的那般高深。切不可裱糊起來高調示人,這樣便有悖你方才說的小心謹慎。”
楊林拍了拍徐晉的肩膀,嘆了口氣道:“你我皆是同路中人,有些話不說也都明白。我們在此日夜練兵,與其他營伍皆有不同。我本打算再置辦採購一些軍資武器,可惜銀兩不足。即使你借予營中的這一千銀兩,也不一定能頂多長時間。我現在是盼著朝鮮那邊能有好訊息傳來。”
“其實您手中還有兩個月的官兵軍餉,完全可以用來救急,為何不用呢?”徐晉有些納悶的問道。他是知道楊林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