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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小女孩排第五……邵勁正這樣想著,還想問些事情,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他和歡喜,已經來到最上頭的桌案,也就是徐佩東所在位置之前。
坐在主位上的徐佩東在邵勁看來是一個頗為儒雅的中年男人。
他倒沒有和在座的有些人那樣穿著高冠廣袖,只是一身普通的道袍,腰上再懸一枚古玉,執著酒杯歪坐在位置上,和人說話的時候臉上一直洋溢著笑容:“你就是邵勁吧?剛才那首詩是你在平日做的還是現在臨時想的?”
“臨時想的。”歡喜在邵勁背後細聲說,“夙夜苦長短,妙手偶得之。①”
邵勁張了一下嘴,聲音卻沒有從喉嚨中發出來。
歡喜將自己的頭埋得低低的,又說,“邵勁公子,快說話啊。你要是成了我家老爺的記名弟子,只要願意,一日裡留半日在國公府侍奉老爺也是尋常的事情。”
這小廝不會也看破懷恩伯家的情況了吧?邵勁苦笑地想,這真是丟人都丟到別人家裡去了。
不,應該也沒有吧,只是那一會兒的功夫,這小廝再火眼金睛也不至於立刻就看破。也許還是那小女孩說的吧……她從一開始就看出來了他的目的,說破他要直接出去;那個時候是不是就猜到他直接跑出去是想要逃跑?既然有這麼靈巧的心思,怎麼會找一本近在眼前的書沒有找到?也許……就是試探下他識不識字?然後再引他看見了那張紙,最後又把他帶到眼前來。
為什麼一個剛見面的人要對他做出這許多煞費苦心的事情來?
邵勁暫時想不通這一點。
但現在有一個絕好的機會。
只要他答應下來,說一聲“是我作的”,他就馬上能夠光明正大的擺脫懷恩伯府——至少是擺脫一半——只要他說話。
邵勁清了清喉嚨。
他在開口的時候有點緊張,連帶著第一個音節都稍稍失真:“……這應該是一個誤會。”
一句話說話,那些藏在心中的緊張忽然煙消雲散了。
就跟一副加在肩膀上的沉重的擔子終於被主人卸下那樣,邵勁忽然之間只覺得輕鬆。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他是想跑路擺脫懷恩伯府。
可不是自己的東西,還是不要拿著的好,免得到頭來睡覺也不踏實。
他笑著重複了一遍:“這可能是誤會,我沒有寫過,也不會寫詩。”
一句話落,滿座皆驚!
徐善然得到這個訊息的時間並不遲,也就在邵勁剛剛說出口不到一小會的功夫,自然有人將訊息傳到了正和後院的女眷坐在一起的她的耳朵裡。
她保持著微笑,和坐在身側的表姐趙雲瑰說笑兩句——自從她跌倒的事情之後,趙雲瑰許是怕了再生事,每次見著了她,要麼盡力縮減自己的存在感,要麼但凡她說些什麼,對方必要附和一番。幾次之後,徐善然也樂得和對方說話,免得連這時候都不能歇歇,總要與自家姐妹打些機鋒。
這時候綠鸚端著盞清茶上來,這是有事情的意思。徐善然用袖子掩著口將茶喝了,便與趙雲瑰說了聲“先去更衣”,就帶著綠鸚暫離了席。
兩人轉過坐滿了人的花廳,還在夾道上的時候,綠鸚就將外邊男客席上發生的事情告訴徐善然。
徐善然一時默默無語。
如果說剛才這一路上事事接按她的想法發展的話,那最後這結果卻叫她一時也頗為驚愕。
到底是機關算盡太聰明瞭。
也或許是她一開始心裡就頗有些偏見?
總覺得能殺父弒母的,必是個狂悖之徒,也幾乎沒有道德底線,沒想到他不止有這個東西,底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