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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善然是被自己的堂兄揹著走最後一段上花轎前的路的。
大紅的蓋頭在眼前輕輕搖晃著,將眼前的世界渲染成深深淺淺的紅色。就在剛才,她已經如數拜別了父母親人,等在拜見老國公的時候,徐善然的目光與自己祖父的對上,不需多說,已經明白彼此的意思。
如是之後,再無遲疑。
她被輕輕地送進轎子裡,接著,轎子騰空而起,震天的樂聲掩蓋住了周圍的一切動靜,晃悠悠也不知走過了多久,她只覺得自己的轎門被輕輕一踢,耳朵總算是捕捉到了樂聲之外的聲音。
跟著轎門被開啟,她手執紅綢,被人扶著慢慢走到堂前,身前的視線照例被擋住,目光只能垂著往下看,看見地上四四方方的水磨青磚,上面鋪了一層紅屑,再接著,就是自己大紅色紋金線,輕輕起伏的裙襬。
樂聲漸漸小下來,徐善然走過幾步之後,手臂被人攙扶之人不動聲色地輕輕一拉,她也就順勢停下。
旁邊的禮生開始誦唱,堂中匯聚在一起,化作巨大嗡嗡之聲音的說話音總算消退了一些。
徐善然方才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新娘身上的衣服好漂亮!”
“不知道人是不是一樣的漂亮,看那步態,不知道大人有多少豔福。”
“嘖嘖,那麼多臺嫁妝,前去看的二狗子說也不知道有多少良田莊子金銀呢!”話音才落,又有人鬨笑,“那傢伙大字也不識一籮筐,就算那些底氣什麼的認識他,他也不認識地契啊!”
這些話說得雖粗俗卻也有幾分好笑。
徐善然被遮在蓋頭下的唇角揚了揚,按著旁邊的聲音一一拜完天地高堂父母,剛剛被人扶起來,喜氣洋洋的氣氛突然就被一聲急報給撕破:“大人,大人!城中不知為何突然出現一隊隊軍隊,我們的人上前打探,他們卻二話不說直接動手,看那架勢,正往這裡走來——”
喜樂與禮讚戛然而止!
徐善然只覺得手中紅綢一緊,緊跟著,她立刻聽見的並不是邵勁的聲音,而是突然的來自賓客中好幾聲的破口大罵:“他XXXX的,連吃個喜宴都不安穩,一年到頭不是窩窩頭就是麥飯,大家容易嗎?好不容易最近有米有肉,現在又能吃頓上號的,不知道哪來的龜孫子敢找大人的晦氣,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著我們的待遇眼熱了,大家都操刀併肩子上,把那幫人從哪個肚皮裡出來的再塞回哪個肚皮去!”
“好!”
“好!”
“大家趕緊的走!快快弄完了還來得及再回頭吃一口熱飯!”
本就是心頭火旺盛的傢伙,之前又都喝了幾口酒,此刻眾士兵被人一激,紛紛熱血上頭,將桌子拍得哐哐響,還真就如說話之人煽動的那樣,飛快自座位上站起來,依小隊依縱列的排好隊伍,又再最前頭之人的帶領下,一一往那前方庭院走去,在那頭拿刀的拿刀,拿盾的拿盾。
本有京營中原本豪門出來的軍官看著不好,想要約束部下,不想他們才堪堪站起,那些最底層計程車兵已經按著這一個半月來訂好的規矩,一槓跟著二槓走,二槓跟著三槓走,至於三槓和一星呢?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紛紛吐血的發現那些平素裡畢恭畢敬的三槓竟然甩也不甩他們這些一星的,整好了隊伍就直奔前院拿武器,從頭到尾井然有序的像是早就排練過無數次了那樣!
——可不是早就排練過無數次了?
這一個多月裡頭,新來的主官訓練了京營計程車兵無數次聽從指揮以及無數次佇列,那些自恃出身名門的軍官暗地裡就沒有不笑的,結果到了現在,一個個可算明白了什麼叫做練兵!
沒奈何,他們此刻也就只能下意識的將視線調轉到還在堂中的主官身上,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希望主官能夠將已經走出去計程車兵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