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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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無奈地看著桂媽媽從箱籠裡翻出那單獨收起的畫卷——其實光從這單獨收拾一點來看,便知道何氏心底也是挺喜歡自己的畫的。
那幅因在山上,所以並未裝裱妥當,只暫時收在匣子裡的畫卷被捧到徐佩東跟前。
徐佩東接過東西,因被勾起了興趣,還特意吩咐丫頭去捧盆水上來淨手,對自家妻子笑道:“夫人與我結縭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夫人的手書,須得重視,須得重視。”
何氏都漲紅了臉,囁喏著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說話間,匣子開啟,捲起的畫卷拿出來再展開。
早就伸長脖子的徐丹青一眼過去,心頭先是一怒,跟著又是一笑,不由暗自想到:小丫頭為了跟我別苗頭真是什麼都不顧了,那一片凌亂的紅綠是用手指畫上去的嗎?這哪個叫畫?
念頭才轉到這裡,就聽見徐佩東“哎呀”了一聲。
看吧,來了……她就等著徐佩東叱責對方胡鬧呢,卻聽:
“這畫不錯啊!”徐佩東的口吻裡滿是驚訝。
何氏也真沒想到徐佩東居然會這樣說,她道:“老爺不用……我知道自己的水平,當日是拗不過善姐兒才隨手亂塗的……”
“不不,”徐佩東擺了擺手,“夫人什麼時候見我在詩畫上打誑語了?好就好,不好就不好,沒什麼好諱言的。要說技藝,夫人確實是孩童塗鴉的水準,不過夫人不知畫筆,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說話間,徐佩東將畫放在炕桌上,用鎮紙鎮了,自己則趿鞋下炕,拉遠距離,換著方向看那幅畫,好一會兒,又真心實意地讚道:“確實不錯,這畫雖型不上佳,但意境疏闊,頗得神韻啊。就是桂枝剛才說的,看著叫人心裡頭敞亮。”
說完這句話,徐佩東又坐回炕上,細細地看了一會後,沉吟說:“夫人是用手指沾了顏料塗的吧?我看這顏色豔麗,是不是夫人用胭脂調的水?畫中雖只有草地鮮花,但沒有著色的石頭也歷歷在目,不是長久看著斷不能如此揮灑自如,”
因徐佩東是個才子,何氏卻不識多少個字,兩人之間雖結縭多年,也是相敬如賓,何氏能和徐佩東說的多是家裡的事物,但徐佩東哪是耐煩聽那些細碎瑣事的性子?因此許多年來,兩人的對話不過浮於表面,多是些日常的“衣衫可夠”、“飯菜可好”之類,寥寥數語便完。
這還是徐佩東少有的幾次專注追問。
何氏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也一一答了:“那筆拿著手軟……確實是胭脂……地方就是大慈寺後山,善姐兒日日散步的小道,那一日我看太陽落下,草地不知怎麼的也變了一個顏色……”
徐佩東點點頭:“草地有些西洋畫的詳細,天空就是我剛才說的神韻了。不過夫人什麼都不懂,這些條條框框也不重要,我這麼多年來學畫看畫都只知道博採百家才可隨心所欲,沒想到今日夫人倒給我上了一課。”
說罷,徐佩東越看越喜歡,一疊聲地招呼自己身旁的小僮:“歡喜?歡喜?快進來,你把這幅畫拿去找我時常找的時師傅好好裱了,老爺我過兩天要帶去參加硯道兄辦的詩會。”
何氏本還高興著,這時候也不由嚇了一跳,連忙阻止:“這怎麼好?我什麼都不懂隨手畫的!”
徐佩東哈哈一笑,擺手說:“就是要這個‘什麼都不懂’!”又精神奕奕,“夫人放心吧,那些人但凡懂點,都只有羨慕的份,到時為夫如果拔得頭籌,夫人的功勞可就大了!”
夫妻對談之時,聽見招呼從外頭一溜小步跑進來的歡喜在門廊處探頭探腦,徐善然順著對方的位置看過去,不止見著了這個會湊趣的小廝,還在對方背後看見了指揮著一群人將東西擺放到院子裡的任成林。
她唇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跟著,她又將目光再轉回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