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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意歡淡然轉身,看向穆奕,姿態端莊,一張精緻的容顏上皆是傲氣,漠然道:「我同穆世子的婚約便也就此作廢,往後不管是背上什麼樣的汙名,都與穆世子無關。」
她語氣說得堅定且冷淡,眼裡是以前從未出現過的清亮,如同崖上皎月,不可方物。
穆奕微怔,一時迷了眼,這不像宋意歡,那個只會把自己藏起來,躲起來的宋意歡是沒有光的。
他撇開眼眸,瞥一眼身旁溫婉嫻淑的薛渝言,沉下心緒,冷聲回道:「那可真是謝天謝地了,本世子算是了結一樁破事。」
與此同時,那身著深藍衣裝的太監黎術,緩緩越過屏風而來,一入門他便見了宋意歡站立在宴廳中,她從到衛國公府開始到現在,從未得坐下。
見了在眾人的神色各異,黎術略微也猜到這裡,怕是發生了什麼,他也算客氣的便衛國公行禮。
衛國公站在上座的臺階上,「真是勞煩黎公公來國公府一趟了,早知東宮要人,國公府豈會把這宋意歡叫來府中。」
黎術一笑,回應道:「國公爺說得是,早知國公府邀著宋姑娘,東宮就不允宋姑娘來。」
衛國公微頓,他這話說得模凌兩可,但還是感覺到了黎公公語中的不悅,這太子與穆奕自來不對路,之前傳聞二人還爭搶薛渝言來著。
今日是穆奕生辰,這話語中自然也沒多少客套。
黎術給宋意歡輕輕躬身,不像是要來拿人的樣子,他可不是個對尋常人有好臉色的人。
一旁的薛渝言等著片刻,也不見黎公公將目光看向她,莫不是忘了她了,之前太子體健時,她常去東宮的。
黎術哪顧得什麼薛渝言啊,太子還在等著人呢。
衛國公瞥了宋意歡一眼,換話道:「不知太子殿下可身子好些了,宋家這事,著實罪過,只望大理寺早日為殿下明察真相才是。」
他這話是想表明立場,國公府對宋家置之不理。
黎公公挑起眉梢,心緒微暗,「勞費國公爺關心了,太子殿下尚在安好,不然也不會親自來提問宋姑娘了。」
幾人聽言略有驚異,衛國公問道:「太子殿下也來了?怎不見入國公府來。」
只聽黎公公回應道:「殿下信奉風水玄說,近來身弱,國公府地界陰氣太重,怕招了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便不擺駕入府了。」
這話裡的暗諷,說得在座的人面色難看,尤為是國公夫婦,衛國公道:「黎公公說笑了,國公府自來清淨,何來陰氣太重一說。」
宋意歡則頓在原地,心中有些不知所云,便尚不做聲。
黎術不再接衛國公的話,目光瞥到柳薇手中端的琴盒,一眼便瞧出這琴盒裝的是什麼,他面露詫異,「宋姑娘怎將鶴唳清宵帶來此處?」
眾人見他這神色,這是把真的鶴唳清宵沒跑了,只可畏這琴絃已損。
宋意歡抿了抿唇,輕聲道:「本想為穆世子生辰獻曲,不過此番是不成了……」
黎術挑了挑眉梢,「宋姑娘,鶴唳清宵豈能隨隨便便彈給什麼閒雜人聽,太子殿下脾氣可不好,便是要拿你試問的。」
這話說得熟絡,也讓穆奕臉色僵了僵,不知名的可是在罵人?
宋意歡微啟唇,沒回話,見此,身旁的柳薇總算找到解氣的口子了,「我家小姐皆是一份好意,黎公公切莫責備,國公府的人沒幾個好的,那四小姐見著玉琴,生了壞心,還將琴絃割斷了。」
柳薇將琴盒開啟,裡頭的琴絃搖搖欲墜,一把絕琴就這麼凋零著。
見話說到穆洛落頭上,她心急撇開關係道:「這…這琴本就是破的,怪不得國公府,誰讓宋意歡帶來,太子要怪便怪你家小姐。」
穆洛落年幼無知,說話不過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