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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雁杯反手握住林積冷冰冰的手,覺得她手心裡全是冷汗,彷彿一條滑不留手的魚,不由問道:&ldo;可你們又不是手足,你不是他的姐姐。&rdo;
半晌,林積才緩緩轉過臉來,眼底幾乎有幾絲血紅,&ldo;我們認識的時候,就不是……他不是恨我。&rdo;
這話沒頭沒腦,陳雁杯下意識地說:&ldo;什麼?&rdo;
林積迅速轉回頭去,像要掩飾什麼一般拾起酒壺,手指有些不為察覺的晃動,酒壺蓋子一下子落到船艙地板上。她蹲身去撿,陳雁杯看著她薄薄的脊背,後頸雪白,旗袍領上露出一小段淤紫。
那段刮痧刮出的顏色十分刺目,不知怎麼回事,陳雁杯突然想起今早她走進醫館時,關霄剛跟夥計要了一件衣裳,是一件長衫。
關霄從來都是個新派的年輕人,所以那衣裳穿在他身上有幾分儒雅的陌生,陳雁杯笑話了幾句,又見一件旗袍搭在椅背上,大概是半夜就洗過,已經半乾,林積睡得很沉,手搭在床沿,白襯衫外露出一截細瘦的手臂,手臂內側是一條紫紅的痧印。
陳雁杯天生心眼比旁人大三圈,林積和關霄這麼多年裡的掙扎爭吵落在眼下,她這才突然明白了過來。林積有一次喝了酒,她送林積回家,林積沒回自己的房間,站在走廊盡頭的一扇房門外疑惑了許久,告訴她:&ldo;我以前住這裡,夜裡風景總是很好,本想給你看。&rdo;但是關霄把那扇門鎖了許多年,陳雁杯也想不通,怎麼會有人用那麼笨的方法報復仇人。
之前那個導演教她說過一句拉丁文,翻譯過來是&ldo;沒被愛過的少年學不會長大&rdo;。關霄就是如此,報復和保護都笨拙得近乎幼稚。連美濃那晚他明知故問的那句&ldo;他叫什麼名字&rdo;都像是某種絕望的試探,他怕林積真的記得別人有心栽花的名字,又怕林積知道他始終如此卑微。
但卑微的並不僅他一人。
那一瞬間陳雁杯幾乎不忍再看,猛然別過目光。座下的船艙輕輕一震,是畫舫靠岸,王還旌一轉臉,王愫國已經東倒西歪地站起來行了個軍禮,&ldo;三少!&rdo;
明天是曹老太太壽辰,金陵要員一個個都在今晚陸續抵達,關霄大概剛去接過人,早已換了筆挺軍裝,信步跨進艙中,邊慢騰騰摘手套,邊打量一圈,隨即拿攥著手套的修長手指抬了抬蓋帽,&ldo;曹伯。&rdo;
曹禎戎的頭風經久難愈,關霄一看臉色就明白,側身讓高醫生進來,&ldo;曹伯,先診治。天色晚了,明天是正日子,我先送各位叔伯回去休息。王伯,怎麼喝得把兒子當爹?我什麼時候值當您行禮。走吧。&rdo;
王愫國哈哈大笑,提步便走,又在門口停下,一拱手,&ldo;大小姐,今晚唐突,您就當我放了個屁,不然,&rdo;他打了個酒嗝,面色暈紅狼狽,&ldo;等府公回來又要提軍棍了。&rdo;
酒壺蓋子摔碎了,林積剛把碎片拾在手心,連忙站起來,終究不知道說什麼,&ldo;王伯言重。&rdo;
關霄不帶溫度地剜她一眼,轉身把人一個個送出去。河港頭停著一排汽車,亮著成串車燈,人一上車便仿若銀河剪碎成截,飛星漸次遠離。
高醫生在號脈,曹禎戎說:&ldo;徐秘書。&rdo;
徐允丞會意,拉起陳雁杯。陳雁杯回頭看了一眼,見林積沖她點了點頭,這才肯下船。曹禎戎卻是剛吃下一枚藥片,半晌沒說話,她便靜靜等著,只聽曹禎戎說:&ldo;鋒山叫你阿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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