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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呼小叫,召喚同門。江浪加入鏢行已久,思慮頗細,本來也想大呼叫人,稍一轉念間,便即忍住。他在那賊人屍身上擦乾劍上血跡,吹熄蠟燭,心想:“現下驚動眾人,只會打草驚蛇,徒添煩亂,於事無補。這夥人必是外賊無疑,來意顯然是不利於賀家莊。這一個死了,他的同夥一定還在外面。嗯,我最好先到後院瞧瞧先前那一個在做什麼。律姑娘和小菊於我有恩,此事須當小心應對,若能幫得上她們,最好不過。”
當下悄悄仗劍出門,飛身竄上屋頂,四下眺望,並無人蹤,於是展開“浮光掠影”輕功身法,耳旁風動,足底無聲,疾往賀家莊後院奔去。
賀家莊各處莊院佔地甚廣,抑且倚山勢而建,半是樹林,半是屋舍。江浪憑著日間記憶,輕飄飄的掠過兩座院子,倏然之間,已到得後院之外。
他縱目一張之下,便即有了計較,輕輕一躍,落在院外一株高大的楓樹之上。這棵楓樹甚是粗壯,枝繁葉茂,亭亭如蓋,深秋之際,更是一片火紅。靜夜之中,微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
江浪藏身於楓樹之上,分枝拂葉,居高臨下的往後院探頭張望。他加入鏢局以來,當真過的是“刀頭上舐血的日子”,隨時有性命之危,因此自然而然的諸事謹細。此刻武藝增強,反而愈加小心,深知賀家莊乃水天教的地盤,必有巡查護院之人,何況公孫白、律靈芸、賀昌,甚至婢女小菊,哪個不是武林高手?
他對於那夜行賊人潛入的來意,始終猜測不出。倘若是一場誤會,來人只是尋掌盜賊,豈非自己多事?他想到律靈芸、小菊二女於己有救命之恩,倘若這時行事不當,豈非替人家添亂?
正自胡思亂想,忽聽得一陣衣襟帶風之聲響起,黑影一晃,後院中竄出一條人影,手挺長劍,觀其身形,依稀正是先前那人。
那人躍上牆頭,正待離去,黑夜之中忽聽得一聲冷笑,一條灰影橫空而來,悄立牆頂,冷冷的道:“你是什麼人,膽敢夜闖賀家莊?”
那人一驚,凝目一瞧,見是一個灰衣人影揹負雙手,攔在自己身前。黑沉沉的夜色之中,灰衣人頭上的黃冠晶晶發亮,顯得甚為刺眼。
那人微一遲疑,嘎聲道:“你是黃山派的飛松道人?”
灰衣人哼了一聲,說道:“不錯。貧道正是飛松。閣下和你的同黨夤夜闖入賀家莊,必有所圖。何不留下名號,道明來意?”
江浪在楓樹上見到飛松道人忽然現身,也覺意外。
那人冷冷一笑,道:“黃山三老已只剩下你一個老傢伙了,還敢多管閒事?飛松牛鼻子,你如果不想惹麻煩上身,最好別多事,放我離去。”
飛松道人笑了笑,道:“貧道閉關多年,甚少行走江湖。但是多管閒事,乃是貧道的老毛病,改不了了。說吧,你是想道爺動手,還是自己留下來!”頓了一頓,又道:“你的一位同夥企圖行刺‘三才門’的邱掌門,已被我擊敗,橫劍自刎了。奉勸閣下,還是棄劍投降罷!”
那人大怒,手中長劍一顫,劍刃震動,嗡嗡作響,劍尖忽地圈轉,挽了個劍花,一招“雲橫秦嶺”,當胸刺去。
飛松道人側身閃過,笑道:“鐵劍門的劍法,可惜使的似是而非!”
那人冷哼一聲,劍走偏鋒,青光閃閃,一口氣連刺七劍。
飛松道人吃了一驚,嘖嘖讚道:“好傢伙,少林、武當、青城、七星劍、三才門等七派的劍法,你倒是會得不少!”
那人低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