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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掠出了客房,越牆而去。
其時青龍鏢局中當值的鏢頭朱義方和兩名趟子手提著兵刃在院子中來回巡視,全神貫注的守護鏢車,卻對江浪被人劫出客棧之事懵然不知。
那人身法好快,江浪這麼一個精壯小夥子被橫提著疾行,猶似騰雲駕霧一般,耳畔呼呼生風,一棵棵大樹在身旁掠過,彈指之間已出了鎮子,越奔越遠。
疾行片刻,那人突然一鬆手,將江浪擲下。砰的一聲,背心著地,滾了幾滾,重重地撞在樹上。
江浪痛得呻吟出聲,緩緩坐起,不禁驚怒交集。原來自己置身之處,竟然便是先前失聲痛哭的那片河邊荒林之中。
黑夜之中那人影揹負雙手,冷冷的瞧著江浪,不言不動。
江浪強忍著劇痛,搖搖晃晃的站起,扶著樹幹,注視著那人。深夜荒林,漆黑一團,只能隱隱約約的望見一條修長的身影,卻瞧不清面目。
饒是身處黑暗之中,江浪仍是感到那人目光如電,也在細細打量著自己。他心頭一凜,不覺打了一個寒噤,顫聲道:“你,你是什麼人?為何把我帶到這裡?”
那人冷冷的道:“你不必問我是什麼人。你吸一口氣,摸到左邊乳根處下側,隨便按一下試試!”聲音低沉,略顯蒼老。
江浪一呆,依言摸到他所說之處,微微一按,登時胸口針刺般劇痛,眼前金星亂冒,忍不住“哎喲”一聲,大叫出來,霎時間額上黃豆大的汗珠一粒粒的滲了出來,一交坐倒,不住喘氣。
那人冷冷的道:“你已中了老夫獨門的‘寒風指’,一個對時必死無疑,除了我本人之外,當世不會再有第二人能解。”
江浪悚然一驚,顫聲道:“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下此毒手?”
那人道:“我這般對你,自有我的理由。當然,你若想活命,也不是沒有可能。只不過,你須好好聽老夫的吩咐行事,不得有半點違拗!”
江浪道:“你,你想讓我做什麼?”
那人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來這裡?”
江浪便把自己的來歷說了,道:“前輩,我只是個尋常的鏢師,和你素昧平生,也沒得罪過你,求你放過我吧!”
那人不置可否,隔了一會,又問:“聽說你在到處找你老婆,卻是怎麼回事?”江浪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奇道:“你,你怎麼知道我在找我妻子?”
那人冷冷的道:“現下是我在問你,不是你問我。快說!”
江浪嘆了口氣,道:“我妻子不見啦。”那人逼問不止。江浪只好忍著疼痛把鮑小曇不辭而別之事說了。
那人默不作聲。又隔了一會,冷笑一聲,陰森森的道:“江浪,你雖跟老夫無冤無仇,但為了五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老夫也只有拿你條小命來做個交易了!”
江浪矍然一驚,道:“你,你待怎樣?”
那人道:“廢話少說。老夫這裡有一包毒藥,無色無味,明兒吃早飯之時,你只要設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藥粉放入段振飛和另外三名鏢頭的茶飯裡。待我在半道上取了鏢銀,自會給你解開穴道。”
江浪倒抽了一口涼氣,驚道:“原來你帶我至此,是想讓我謀害鏢局兄弟們!”
那人冷笑道:“江湖險惡,人心更險惡,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不會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吧?總之你現下乃是老夫案砧板上的魚肉,已經沒的選擇,想活命的話,只此一途!”
江浪搖了搖頭,昂然說道:“不行!我身為青龍鏢局的鏢頭,豈能為了個人安危,出賣朋友,做此不義之事?我不能答應你!”
那人淡淡一笑,忽然伸出右手,拿出一隻微微發光的圓球,問道:“你識得這是何物?”江浪一呆,見是一枚雞蛋般大小的淺綠色寶珠,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