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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被打擊得不輕。
待到他又一次無奈而歸時,守在門邊的趙則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這般模樣,還是歇一歇吧。”
羿崢卻頹喪地搖了搖頭:“你該去瞧一瞧你六哥的模樣,若是靈佛真有閃失,他怕是也……”
趙則又怎會不知,這些時日遠在陳州,趙鳶面上殺伐決斷奮勇殺敵,為所有戰士之表率,而在他們這些親近的人的眼裡,他六哥做這一切所為何人,早已是再清楚不過了,若是顧相檀終究難逃此劫,六哥一定不會獨活。
想到此,趙則只覺積鬱難言,只有眼睜睜地瞧著羿崢再度轉身朝著藥房而去。
當日夜半,萬籟俱寂之際,靈佛的房門忽被敲響,羿崢端著一碗烏黑的藥汁走了進來。
趙鳶仍是速速抬頭,死水樣的眸中泛出點點詭光,無論形勢有多兇惡,他從未放棄過希望。
羿崢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勉力擠出笑來道:“我又試了一味新藥,姑且給靈佛一用吧。”
蘇息要接碗,趙鳶卻不假他人之手,親自拿了,用勺子攪了攪,看向羿崢。
那碗內有股粘稠馥郁的味道,青澀微苦,極淡極淡,但卻無端地讓趙鳶覺得熟悉。
羿崢垂下眼,他原以為趙鳶必是不肯,然而對方卻眼都未眨,小心地將顧相檀扶起,舀起一勺慢慢喂到了他的嘴邊。
反倒是羿崢有些不忍了:“王爺!”
趙鳶動作一頓。
羿崢道:“您可是想好了?”
趙鳶看著顧相檀青灰的面容,輕輕問:“這般,他會好受些嗎?”
羿崢想了想,點點頭,紅著眼睛哽咽道:“這是我唯一想到法子了,我曾聽師傅說過,聊黃草能克得住這第一毒的毒性,以毒攻毒,只是……”終究不是解藥,反而會變成當年趙鳶小時候那樣,慢慢地等死,又或者會好上那麼一些,誰知道呢……
“能拖多久?”
羿崢道:“半、半年吧……”
趙鳶“嗯”了一聲,把藥一點點喂到了顧相檀的唇內,然後再仔細地將他的頭臉擦乾淨,又輕撫著他的背,待藥汁都全嚥進了肚裡,這才把人放回床上,好好地蓋上被子。
前後動作溫柔小心地讓羿崢都不由得鼻內發酸,再留不住,匆匆回頭跑了。
……
兩日後,顧相檀緩緩地睜開眼來,一眼便對上了枕邊那雙目不轉睛看著自己的眸子。
他動了動唇,趙鳶便先他一步道:“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顧相檀眼中掠過一絲恍惚和猶疑,剛一動手,又“唔”得躺了回去。
趙鳶忙起來制住他,低聲道:“還需休養,不要亂動。”
顧相檀感受著胸口處的悶痛,慢慢憶起了當日的事。
趙鳶像是明白他在想什麼一般,緩緩把後續的處理都告之了他,那些人果真是南蠻將帥司朊的餘黨,也是當時綁架顧相檀的人,這七八年間始終留在京中,只待伺機而動,而如今得知小皇子要同大鄴簽訂條約,於是孤注一擲想再次引發戰亂,不過現下都被趙鳶給絞殺了。
顧相檀精神不濟,聽著聽著又要漸漸睡去,恍惚間,他似乎覺得趙鳶問了自己什麼,顧相檀直覺地點點頭,慢慢又沒了意識。
趙鳶待顧相檀沉沉睡去後,難得起身出了須彌殿,朝乘風宮而去,他在那裡不過待了一盞茶,再出來時,便瞅見了薛儀陽站在外頭。
薛儀陽錦袍加身,這些年來官場浮沉卻並未在他眉宇間染上什麼世俗之氣,不過倒添了幾絲雍容,不笑時也有讓人腿肚子轉筋的氣勢在。
望見趙鳶,薛儀陽蹙起了眉。
趙鳶不語,似乎明白他來意為何。
半晌,薛儀陽長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