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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美餐
車子停在夢巴黎後門口,富大慶一見嚴幼成的身影,立即跳下車,開啟後車門。
路上的石子在汽車輪的碾壓下嘎嘎作響,富大慶見幼成沒說什麼話,就主動把情況匯報一下。
「那瘋女子,總算是被送出去了。」
「廢了老大的勁,我看那瘋魔樣兒比以前更變本加厲了。」
「可憐她爹孃,養那麼大,看戲看魔怔嘍。這都多久了,我看是好不了了。」
他說了這許多,幼成並沒有接上一句,直到車子駛出黑鐵門,馬斯南路上落光了枝葉的梧桐樹一棵棵地打車窗邊掠過的時候,幼成才恍若大夢初醒,說道:「也是我不好,我當初就不該去見她。」
「這怎麼能怪到您頭上?當初您是沒法子,她爹託關係求到您跟前,說孩子想您想得茶不思飯不想,請務必見她一面,給些安撫,勸解勸解,起碼把飯給吃上,人好活下去。您是輕易不私見戲迷的,竟動了惻隱之心,撥冗去她府上探望。誰料這一探望?哎! 「
大慶不說了,幼成思路轉換,想起這個人來。也是個可憐的姑娘,性格上是有缺陷的,看戲看痴了,又受不得這意外之喜,竟成了臆症,幻想著自己已經嫁給了他。家裡一個看管不牢,就跑到戲班子來找他,連升班嚴正地跟她家裡交涉過一次,前些日子不見動靜,以為這事過去了。不料今天竟鬧到公眾場合來!這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這件事他想想,至少有兩個不謹慎,一,夢巴黎號稱私密,安保並沒有吹噓地那麼無懈可擊,以後不可以再來了;二,他答應陳家飯局這種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的訊息,怎麼會洩露出去?
富大慶知道他的心思,絮絮地說: 「我已在查了,不過我想,籠共就您、我、小路三個人知道今天的飯局,宋煙生問起您今兒下午什麼安排,我給她虛晃了過去。所以訊息從我們這邊洩露出去的可能性不大。我在想,也許是陳家,雖然事先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聲張,可就陳家二太太的那張嘴,大概很難不禿嚕出去。「
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確實嘴巴又碎又快,有她在的場合,須得加倍小心,可這些都是小事情,不足以讓他掛心,他此刻心上牽掛著別的事情。下午四點,還不到最鬧猛的時候,馬斯南路暢通無阻,嚴幼成看著飛馳而過的梧桐木,若有所思地說道:「雖然今天我人脫了身,沒在大庭廣眾下出乖巧,到底不少人聽見,說閒話的人肯定有。報社那些靠寫字為生的,本來就捕風捉影,這一回斷不肯罷手。我想,這事還得辛苦你去走動走動,找幾個主要的報社談談,能壓儘量壓一壓,不要怕花錢;實在壓不住,就請他們寫的含糊些,在我,滿城儘是桃色新聞當然不是什麼好事;主要是為那女孩子,一個未嫁的姑娘,現在是病了,以後興許能治好,名聲不要因為我壞了去。」
這一席話,大慶聽了,生出無限感佩,他激動地拍一下方向盤,道:」 「老闆,您知道為什麼您能這麼紅嗎?除了戲唱的好,還因為您這個人。您真是活菩薩,心善動天!您比她爹孃還替她想得周全。至於我,我有什麼辛苦的,這是我的份內之事。我一會兒先把您送到了戲班子,就去聯絡報社去。」
隨著他越來越紅,大慶的馬屁越來越過份,幼成聽見了好像沒聽見,街上有行人,有過往的車輛,還有那好似無窮盡的梧桐木,他的心思往別的地方飄散開去。
「對了,您這是去戲班子,對吧?「 富大慶見他心不在焉似的,便問上一問。
去戲班子嗎?他也在問自己,本來打算今天與宋煙生再排一遍《遊龍戲鳳》的,明晚是濟慈醫院的慈善專場,在蘭鑫戲院唱,可現在他有些力不從心,到時候排不好,恐怠慢了宋煙生的情緒。
這時想起了宋煙生那拔光了毛用眉筆畫的兩條吊稍細眉,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