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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往的說了幾句客套的寒暄話，楊大海開始不跟他兜圈子，直接切入主題。
“老弟呀！實不相瞞，你老哥我今天來。。。是有事想請你幫助。說起來，我都覺得羞愧，一大把年紀了，家裡竟然還出了這檔子事兒。”楊大海微低著頭，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楊元良能當上這個村長這麼些年不出紕漏，也不是光靠年紀大。
他也不傻，楊文出了什麼事，他當然知道。
楊大海繞了這麼久，為的就是說這翻話，楊元良也早已瞭然於心。
“六哥，你不必說，我都知道了。”村長說。
楊大海看著村長，說：“那。。。你能不能？”
村長沒等楊大海說完，搖了搖頭，說：“不能。”
楊大海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拒絕了，一下心就慌了起來。
村長沉著頭，說：“六哥，不是我不想幫阿文。前陣子鎮裡發通告的時候，我就通知過他，阿文跟我保證說不會有事的。
只怪我當時太信任他，現在才會弄成這個局面。過兩天鎮裡要開會，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罵我的話呢。”
本想著找村長幫忙，沒想到反被將一軍。
楊大海想了想，還是腆著老臉，說道：“老弟，咱們一個村子裡生活了幾十年，都是知根知底的。
你知道我從來沒有求過你，這次。。。我求求你，你幫幫阿文吧！”
楊大海看著遠處，微眯著眼，彷彿在回想什麼事情。
“以前，阿文他是個混賬東西，你們這些同宗的叔伯們，兄弟們，都很討厭他。他也不在意，經常對你們不敬，說的話都能氣死人。
我也想管，可。。。他實在無可救藥，我管不了！我以為，我這輩子都看不到他變好的一天了，還想著死後怎麼去跟他爺解釋。”
楊大海揚了揚唇，說道：“沒想到。。。沒想到他。。。這個臭小子突然就轉了性。可能是他爺在天上也看不下去了。
這個作坊，他全部的心血，全部的積蓄都在裡面。如果就這樣被全部沒收了，他能承受住嗎？萬一他又變成原來那個樣子，那他不就完了嗎？
你說，既然他爺都想著幫他一把，我這個做老子的，怎麼能就看著他又變回原來的樣子呢？”
村長聽著楊大海的陳述，深感不忍。
“六哥，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村長，那鎮裡面要沒收去，我能有什麼辦法？”
村長想了想，說：“六哥，你還是叫阿文在外面躲躲吧，萬一這次查的嚴，你家阿文怕是可能會進班房。”
楊大海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當他聽說楊文只是告訴楊武他要出去一趟，卻並沒有說去哪兒時，他就猜到，楊文可能逃出去避難了。
可是這種事情，自己猜想是一回事，別人說出來是另一回事。
特別這樣的話從村長的嘴裡說出來，楊大海的心已經涼了大半。
他扶著桌沿，慢慢站起身，轉回來，面對著村長。
雙腿如被抽去骨頭，“砰”的一聲跪了下去。
村長和村長媳婦見狀，立馬上前扶他。
說道：“六哥你這是幹嘛呀！這可使不得，你快起來！”
任他二人如何扶，楊大海都不起來。
“元良，我跪下來求你，你想想辦法，幫幫阿文，他不能有事啊！他家裡還有我和他媽這兩個老的，還有老婆孩子，他要是出事了，這個家就完了！我求求你！”
“楊元良，你倒是說句話呀！”村長媳婦見不得楊大海這般樣子，衝著村長吼道。
村長無奈，說道：“行，我想想辦法，六哥你先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