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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央根本不理會趙休所命的送劉貞回家,他也拉住一匹馬,欲追上趙休。
卻不期被劉貞攔住。
&ldo;讓開!&rdo;寇央沒好氣,不耐煩道:&ldo;楚王喪心病狂,既已刺殺韓王與莒國夫人,必定奪宮謀反。韓王此行兇險!&rdo;
&ldo;我知道!&rdo;劉貞不讓‐‐趙休方才的害怕,是怕到極點了。
或許,是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劉貞的心臟彷彿被攥緊了,令她喘不過氣來。
&ldo;你既知道,還不讓路!&rdo;寇央心急如焚:&ldo;大王赴死,你不陪葬便罷,居然攔路忠臣,可惡至極!&rdo;
這是已經當趙休活不下來了。
可是劉貞卻不相信‐‐那可是趙三郎啊。他遇到危險,總是有人為他前僕後繼送死,就算他孤身一人,也會用別人的命來自救。他怎麼會自赴死路呢?
&ldo;趙宋的朝廷是草臺班子嗎?官家是土匪頭子嗎?百官是楚王的爪牙嗎?廣開恩科錄取的天子門生難道都是忘恩負義之輩嗎?&rdo;劉貞連連發問。
寇央冷靜下來,眼睛裡迸射出奇異的光芒:&ldo;你是說士子?&rdo;
秋闈剛過,不管是考上等選官的,還是落榜的,大多還就在京師未走。
劉貞聽不懂什麼大朝會、君臣位分,她只知道趙官家是個很講究的官家,哪怕是要立趙三郎做儲君,也要從開封府尹開始。哪怕曹國公主是親生女兒,也不得和離脫身。這樣的官家和朝廷,怎會如同草莽土匪一般,火拼後誰贏了,就是誰當家呢?
大慶殿,是正旦等大禮舉行的地方。大朝會往往也開在這裡。
一早,皇城就突然戒嚴,接著前晚當值的閣臣便沒能出宮。再接著,登聞鼓響,陛下傳旨,今日開大朝會。
登聞鼓響,必有大事,官家必上朝。
眾臣只道是久病的太子郎君駕薨,帶著早已準備好的情緒,入宮準備安慰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老官家。
時辰既到,升殿,顯露出身著龍袍的皇帝,眾人才隱隱要沸騰起來。
是楚王!
趙佐也不與這些臣子們多廢話,一揮手,叫進來一隊禁軍,赫然是呂湛領軍的皇城司。
亮閃閃的刀刃之下,議論聲漸漸小了,直到鴉雀無聲。
朝臣們照例低頭,按照平日的順序站好。
&ldo;官家何在?&rdo;作為親家,河東大儒盧綰質問趙佐。
宰相呂端立於陛下,對著趙佐一拱手:&ldo;聖天子在此!&rdo;
&ldo;誰給你的膽子指鹿為馬?!&rdo;盧綰指著呂端大罵。
呂端剛要反唇相譏,&ldo;太后娘娘到。&rdo;在內侍的尖利嗓門之下,往日的聖人符氏,如今穿著太后的朝服,進入了大慶殿。
符皇后的聲淚俱下中,眾人才得知‐‐官家和太子郎君,均在昨夜駕鶴乘鯨。
群臣再次議論紛紛,甚至有人赤紅了眼睛。
潘氏軍中人物甚多,此刻連連發問:&ldo;韓王呢?&rdo;
&ldo;韓王何在?&rdo;
呂湛道:&ldo;有訊言道,韓王與莒國夫人在萬歲山遇刺,生死不知。&rdo;
萬歲山之變,早有訊息靈通之輩得了耳訊。
卻不想這楚王竟然一不做二不休,連李世民都不屑做了,不僅殺弟,甚至弒父篡位!
如此兩代帝王嫡脈,只有楚王趙佐一人了。
即便是太多的不平,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