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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瞪大了眼：&ldo;你說什麼？什麼意思？劉貞伺候過我三年，是我最可意的兒媳！如今她未嫁，就是為了等我兒回頭！&rdo;
肖秀慧諷刺地看都沒看她。
呂湛卻是不可置信：&ldo;怎麼可能？！官家少年英姿，風流天子，有無數閨秀仰慕。而劉貞……&rdo;不過是我當年都棄之的村婦。
&ldo;你睜開你的眼看看！&rdo;肖秀慧在這對母子的震驚中，找回一直以來的優越感：&ldo;劉貞是村婦嗎？她父親、哥哥是村夫愚民嗎？呂大官人，多久沒見她了？端午金明池賽龍舟之時，聖人夜宴接見過她，在一眾官宦娘子中毫不突兀！
自來女子的容貌、貴賤皆由父兄丈夫兒子決定。你說她是村婦，不過是因為她以呂湛妻子自居，伺候你孃的那三年罷了！&rdo;
&ldo;啪！&rdo;肖秀慧臉上應聲，紅腫一片。
是呂湛動的手！
肖秀慧吐了一口血水，繼續道：&ldo;如今你的妻子是謀逆親眷，將來會是教坊司伎子。呂湛，你說，好不好笑？&rdo;
&ldo;滾！&rdo;呂湛陰沉著臉，不再與肖秀慧抗辯。
肖秀慧挺直了腰身，提步而行。
&ldo;娘親！娘親！&rdo;已經懂事的牛兒匆匆跑過來，追肖秀慧，卻被呂湛一把抱住。
牛兒哭鬧不已，呂湛呼喝僕從侍女：&ldo;怎麼你們都沒長眼睛嗎？還不看住小郎？&rdo;
卻不想，這一個個人都不見了。
顧氏幽幽道：&ldo;那個刁婦，往日裡把控家裡錢財，僕從身契都放在她名下。我平日裡跟你說，我在家中毫無尊嚴，一個個的都跑我頭上屙屎屙尿。你偏不信……&rdo;
&ldo;君奪臣妻！？荒唐至極！&rdo;黃京一拍桌子，憤然而起：&ldo;登聞鼓可敲一次，也可敲兩次！謝兄，我等與你同去。&rdo;
&ldo;不必了。&rdo;謝廷的神情懨懨的，&ldo;夫妻在乎齊心，我與劉大娘子並非一路人。&rdo;
黃京恨鐵不成鋼：&ldo;這是什麼齊心的問題嗎？天子搶奪士人妻子，是公器私用！是道德淪喪！而你拱手獻妻，可謂小人行徑，日後如何在官場立足？如何在仕林見人？如何在家族立身？&rdo;
謝廷緩緩搖頭：&ldo;我雖生在大家族，可惜親緣不夠，總是煢煢孑立。參加科舉，為得官身，只敢考取明經。世上唯惜你們這些好友。
而劉氏嬸娘待我極親，比母親也不差。其實細細回想，我與劉大娘子並未有過什麼交談往來，我常去劉家，不過是思念母親罷了。
能夠娶劉大娘子，我是高興，想著能有個家，有母親有兄弟，還有你們這些至交好友相伴，人生無憾。&rdo;
他自嘲了一下：&ldo;趙休自來覬覦劉大娘子，我豈不知？三番兩次挑動嬸娘注意他們，卻不想還是妄作小人。其實是我搶了官家的罷。至於仕林？我一個明經，本就在仕林無法立足。&rdo;
黃京痛心道：&ldo;你又何必妄自菲薄？你的才華，眾人皆知，假以時日，東華門唱名並非不可。&rdo;
謝廷笑了笑：&ldo;若是強娶了劉娘子，我還如何東華門唱名？&rdo;
&ldo;我兒子如今在殿前司做官人，豈能娶小家婦？走開走開。&rdo;陳氏聽了媒婆的話，一個勁地哄了她們出去。
李舅母笑道：&ldo;阿姊這是春風得意啊。&rdo;
陳氏一樂：&ldo;且樂一樂，等真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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