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蹌跑開。
人走光,馬廄猶原浸潤在偏冷色的清輝裡。
高大身影終於有所動靜。
阿奇淡淡收回視線,彎身拾起腳邊一條沾了血的綢巾,指腹摩挲綢巾時,他一手下意識摸向頸後傷處,五官沈靜隱晦。
他把綢巾湊近鼻間嗅了嗅,在拭過唇上殘存的女性芬芳後,將巾子收進懷中。
當夜,回到“長春藥莊”的西側菊院,兩名貼身丫鬟伺候主子上榻歇息,一張小嘴叨叨唸念,另一張則抽抽噎噎,從頭至尾沒停歇。
“姑娘,您明晚不能去見那個……那個阿奇!他不懷好意,存心挖坑要您往下跳,肯定是這樣,您別再見他!元玉明天就請護送咱們來此的四位女師傅一塊兒住進菊院,姑娘出門在外,身邊沒個懂武識路的人相伴,實在不成。”略頓,嗓音尖銳。“潤玉,別把鼻涕黏在姑娘的水衫上!”
“嗚……人家又沒有……”用力吸鼻子,百般無辜。
“就是知你沒有,所以事前提點,等真有了才說,還點個啥用?”話音又頓,叨唸的物件再度轉回來。“姑娘,您老大不小,現下才思春算是晚上許多,金嬤嬤這兩年就盼您替自個兒找個如意相好的,如果您沒這意願,要一輩子當清倌,‘綺羅園’裡也沒誰敢使強相逼,反正金嬤嬤跟您之間,啥兒契約也沒打……但您若有這興頭,那就該轟轟烈烈、熱熱鬧鬧辦一場‘奪花大會’,來個萬中選一,也才配得上姑娘江北花魁的名氣,至於那個阿奇……他真想一親芳澤,也得乖乖按規矩來呀,您說是不?”
“是……”潤玉眸中含淚,自個兒替主子答話。
真是的。這兩個小丫鬟愈來愈會鬧。
朱拂曉半句話不答,唇弧似有若無,由著兩丫鬟幫她卸妝、順發、換衫。
夜已深沈,一屋幽靜,銅鏡在燭火中泛光,她素淨的臉蛋瞧起來較實際的二十四歲小上許多,映在鏡中,經霜的眉眸淡淡,更顯荏弱。
元玉和潤玉是她從金嬤嬤手中買下的一雙小姐妹,跟了她六年,既是她的丫鬟,自然可以不當“綺羅園”裡的姑娘,亦無須辛苦學習金嬤嬤安排的各項技藝,更不用進“憐香閣”練身段、練一切關乎男女性事的玉女功,在“綺羅園”裡,小姐妹倆只需聽她的話辦事,她們屬於她。
她喜歡有東西專屬於自己。
她喜歡有誰專屬於她。
唉,只是她這個主子太過縱容,養得底下人無法無天,竟敢管到她頭上。
元玉愛叨唸,有時念得她耳朵都快出油;潤玉愛哭,常被她這個主子要挾,嚇得欲哭不敢哭。她們真煩人,但好可愛,她就愛小姐妹倆替她焦急,惹得她們倆蹦蹦跳,在她身旁吵吵鬧鬧,那才有趣。
她喜歡可愛的人。
所以,她喜歡阿奇,憨厚老實,讓她心癢心憐。
對著銅鏡,她摸到餘留在眼角的潤意,這一晚她笑得雙眸潮溼呢。
阿奇……阿奇……她和他相約夜遊,要去看河邊青草間的點點流螢。
她滿心期待,希望那一個夜晚快快到來,她要去馬廄找他。
“長春藥莊”好大,東西相通,南北相貫,迴廊外還有迴廊,院落外更有院落,她以為會再次迷路,兜兜轉轉間卻神奇地尋到通往馬廄的方向。
阿奇不在那裡。
她找不到他。
相約的那一夜,守著馬廄的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漢,對方露出近似迷惑的古怪神色,告訴她,從未聽過阿奇這個人。
怎麼會呢?
“姑娘,您喝太多了!”
元玉的驚呼在耳畔爆開,她略顛的身子隨即感覺到支撐。
喉中盡是酒氣,肚腹滾燙翻攪,朱拂曉眨睫輕笑,指中尚勾著一隻小酒壺的壺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