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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匹氣味,似乎還夾雜更多東西,但朱拂曉沒心思細分,她瞥見馬廄內的五匹白雪駿馬後,人便被勾了魂似的,只懂得痴痴走到廄槽前,眸光痴痴瞧著,隔著粗圓木欄,不自覺痴痴地伸出手。
“小心!”阿奇低叫了聲,忙擱下水桶和青草,搶步過來,大掌包住她快要碰到馬頭的柔荑。
“我只是想摸摸牠——啊!”她陡然驚呼,因那顆巨大馬頭突然一甩,長鬃如流蘇,美則美矣,哪知牠下一瞬竟張大馬嘴,壞脾氣地撲咬過來!
阿奇反應甚快,抱著她疾退一大步。
“沒事吧?有沒有怎樣?受傷了嗎?”他急得直皺眉,拉著她的小手翻來覆去地拚命察看。
朱拂曉也不抽手,柔順地由著他擺佈。
天曉得,她骨子裡根本沒幾分柔順的味兒,更別說在男人面前,就算有,也是裝出來的多些,然而此時此刻,她柔順得很甘願,有許多耐人尋味的玩意兒橫在她與阿奇之間。
阿奇的手好大、好暖,掌心厚實,指節明顯。
阿奇的力氣該是強大的,擔心傷著她,那雙粗糙巨掌捧著她小手的方式太過小心翼翼,翻看她小手的動作未免也太笨拙,拙得讓她潤指不自禁動了動,指尖突生怪異的麻癢,竟想用力反握他。
好怪。今晚的她很怪。她遇上一個怪人。
她朱拂曉不會對任何男人主動。
她從來不需要,亦從未想過。
此時她卻在忍,不知道為何要忍,一時間也弄不明白忍些什麼,就是深吸口氣,再緩緩吐出,靜靜重複著,把胸房亂鬧的無名物使勁按捺下來。
她一直瞅著他,直勾勾看著,阿奇皺緊眉峰,寬額真滲出豆大汗珠,她難以理解自個兒的心思,只覺有股暖流在肚腹裡打漩渦,熱得她額面也要冒汗。
“你的手有我兩倍大呢,你大手一裹,把我的手全裹實了,倘若真被咬中,那也得先咬到你啊!”
一急就顧不得許多的阿奇終於抬起頭,見姑娘好笑地拿他直瞧,他方顎一收,丟開燙手山芋般,忙放掉被他抓得熱呼呼的秀荑。
朱拂曉柳眉輕挑,笑出聲,心想,多少男人奉上大把銀子,就為親近她、與她說上幾句,眼前這個卻不懂得多把握嗎?
“……沒、沒事就好。”嘟囔了聲,阿奇搔搔頭又抓抓大耳,突然發癢似的,忍不住還抓了抓頸側。
他轉身提起木桶,把清水倒進水槽內,邊道:“這幾匹白雪駒野性未馴,才逮住一個多月,現下又發著脾氣,見著什麼就咬,你別太靠近。”
“阿奇,牠們真美。”她輕聲讚歎,著迷地發現白馬的皮毛竟流動銀光。“是你抓到牠們的嗎?”邊問著,她鳳眸瞥向勞動中的男人,見他動作頓了頓,這極短的一瞬,他淡斂雙目的神態讓她頸後微繃,這模糊感覺一閃即逝,快得教她不及多想,她再次瞧見阿奇發亮的牙。唉,他這楞頭青般的憨笑,實在讓人很想鬧鬧他!
“是主人家親手逮到的,在野原上追了三天三夜,最後才用繫著繩套的長杆子把馬套住。”阿奇把青草一層層熟練地攤進木槽內,白馬低頭大快朵頤了,他大手越過橫欄撫著馬頸,順著一綹綹的銀亮長鬃,不好意思地道:“我就只是負責餵飽牠們,哪有套野馬的本事。”
朱拂曉有些捉弄地笑道:“你把牠們照顧得很好,瞧,馬兒沒衝你發脾氣,你那隻手挺安全的呢!”
“我的手沒你的香氣,你全身香噴噴,牠們肯定想咬的——”他不經意的語氣驀然頓住,猛地轉過頭看向她,神情大窘,兩眼瞪得好圓。“呃……我是說,牠們全是雄馬,帶把兒的,往後要用來配種,嗅到姑娘家的香味自然火上添油,然後……然後……”說不下去了,他像是脹紅了臉。
這會子,朱拂曉不僅是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