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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鍋粥,巡守的侍衛們持著火把四處搜尋,再有統領急急傳令封閉城門, 但已經太晚了。
季函徹夜不眠坐在閣中處理堆積的奏摺, 下屬來通報皇帝和六公子都不見了,他帶著兩個黑眼眶僵住, 有種回到了當初皇帝失蹤的混亂感,以謝臨澤如今的狀況, 只可能是季六帶走了他。
季函簡直不敢置信對方居然能拋下一切, 說走就走, 把朝野上下當成一場玩笑。
他跟著下屬來到空蕩蕩的太玄殿,僵立片刻才擺擺手,吩咐道:&ldo;把派出去的人喚回來, 依然按原先一樣各司其職。&rdo;
手下遲疑不定:&ldo;可大人,那些朝臣怎麼交待?&rdo;
&ldo;還是那個由頭,陛下重病不起正在休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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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錦繡繁華的京城千里之外,北地早已落下雪, 王都重邯的街道上暮氣沉沉,少有行人,兩邊是黑巖所壘砌的屋舍, 森嚴厚重,地面上覆蓋著一層寒冰,卷著碎雪的風嗚咽而至。左賢王的府邸裡跑出來一個小廝,跑到街尾去賒帳買了一個紅薯, 販賣烤紅薯的老頭子把烤爐開啟,一股濃鬱的香味冒了出來,白霧騰騰。
蒼髮老人套著破舊的棉布手套,取出紅薯遞給對方,&ldo;聽說左賢王府裡的死了一個小妾?下葬了沒有?&rdo;
&ldo;呔別提了!&rdo;說到這事,小廝頗為嫌棄地壓低了聲音,&ldo;咱們那位老爺可惜銀子了,自家婆娘死了也就糙糙找了個棺材鋪入斂,這不,人夥計還在咱們府上呢。&rdo;
&ldo;的確太不成體統,不過大戶人家都嫌喪禮晦氣。&rdo;老人一嘆。
&ldo;嘶,真燙!&rdo;小廝用袖袍捧著紅薯,&ldo;不說了,府裡還有一堆活要忙,你可記得不要亂說啊,不然大人非得扒了我的皮!&rdo;
老人笑了兩聲,&ldo;嘿你就放心吧。&rdo;
小廝匆匆回了府,將小門掩上。
寒冬晝短夜長,時辰還早,天色卻早早暗了下來,書房裡點了盞蠟燭,照亮了翹頭案,左賢王費連樞翻查著卷宗,提起狼毫在信紙書寫,感覺到背脊有些涼意,便偏頭看了一眼爐子,裡面燒得一片紅彤彤,火星正旺。
他生得毛髮濃密,寬下頜滿是微卷的鬍子,鼻頭粗大,雙眼周圍有些紋路褶皺,粗獷的長眉壓低了便顯得不怒自威,已是年過半百,他收回視線正欲重新看向卷宗,眼角卻發現窗前椅子邊有一道影子。
這讓費連樞不由倏地一驚,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無聲無息地進了屋,頓時抽出一旁的彎刀,冷冷地警惕道:&ldo;是誰?&rdo;
那一道漆黑輪廓,不緊不慢地從高架上拿下一支蠟燭,如樂器輕輕相擊的男聲在屋中響起:&ldo;費連大人伏案勞神,怎麼捨得只點一支蠟燭?&rdo;
來人取了火摺子,手中燭火亮起,照亮了他朗月清輝般的面容。
費連樞眯起眼睛,&ldo;大昭國師怎麼有閒情逸緻跑到我這裡來?&rdo;
青辭在椅子上坐下,&ldo;許久不見甚為掛念,不知費連大人近來安好否?&rdo;
費連樞嗤笑一聲,&ldo;老夫可不用你這兩面三刀的傢伙掛念,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rdo;
&ldo;看來時間過去了那麼久,費連大人還沒有忘記令弟之亡。&rdo;青辭微微一挑眉梢,&ldo;殺了他的人可不是我,只怪你們沒能控制住佛羅散。&rdo;
&ldo;當初我早該你還是個小崽子時就殺了你,要不是你巧言令色矇騙於老夫,豈能讓你引來狗皇帝的人馬到鐵牢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