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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臨澤的注意力全在劍上,完全來不及防備,被對方迎面扼住,頓時失去平衡向後仰倒,重重倒在石臺上。
臺下看得分明的許延按捺不住,剛剛上前一步,旁邊的季函拉住他,&ldo;屠宰場是什麼規矩你也知道,你若是上去遭到公憤,反而會適得其反!別著急,他應付得來。&rdo;
許延緊緊咬著牙,滿場響起的驚呼聲,提醒著他身在何地。
謝臨澤倒下顧不得疼痛,掰住對方卡在他喉嚨的手,不讓青辭再繼續加深力氣。
青辭半跪在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劇烈的動作讓他肩頭傷口撕裂,衣襟已經染紅一片,嘴唇蒼白,聲音輕柔地繼續說:&ldo;雖然過去了很久,但是我還記得,你在湖面上飛身而過,才到一半便難以維持,落下水裡,當時所有人都慌了神,跑下去救你。&rdo;
&ldo;我覺得很奇怪,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圍著一個人轉?&rdo;青辭歪了歪頭,&ldo;還沒有想出個究竟,你就自己從湖水裡冒出來,看著驚慌狼狽的眾人,明明滿身是水,還能大笑出聲。帶我進宮的國師告訴我,你是太子,太子殿下。&rdo;
隨著對方力氣逐漸加重,謝臨澤難以呼吸地掙紮起來,聽見對方模糊的聲音,&ldo;我們兩個還真是不一樣,你的存在總是在提醒我,我渴求的一切,你都能夠毫不在意。&rdo;
眼前的光影在不斷旋轉,謝臨澤深深吸氣,攢足了全身的力氣,猛地翻身一掙,長劍凌厲地向對方劃去!
青辭向後一退,但前襟仍被劍刃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血肉模糊。
謝臨澤扶著地起身,看著他喘息道:&ldo;你說得沒錯,青辭,你永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rdo;
滿座熙熙攘攘的眾人化為模糊的背景,喧鬧嘈雜的聲音飄渺遠去,兩個人對視,謝臨澤一字一頓,&ldo;因為你不配。&rdo;
青辭的眉峰一跳,那一瞬間他的雙目戾氣深重,可很快,笑容掩蓋了他的情緒,&ldo;阿澤,你知道先帝是怎麼死的嗎?對於惠瑾皇后,確實如傳言一般,帝後感情深厚,所以季家才能平步青雲。這一份信任,讓昭德帝飲下來自他的皇后親手遞來的湯……&rdo;
&ldo;給我閉嘴!&rdo;劍鋒裹挾著森冷寒氣逼近,謝臨澤明白對方是在故意激怒他,但仍控制不住怒火洶湧而出,他維持著即將崩斷的理智,與青辭在轉瞬之間叮叮噹噹地對了數招。
兩人的劍光形成風雷般的殘影,割破呼嘯的風聲,速度快到了極致,交擊一觸即分,大開大闔,吮血劘牙般兇狠,每一次攻勢都是對準了彼此的死穴,動作間完全沒有反應的空隙,全憑著最本能的意識。
他們在一刻所展出的絕頂劍法幾乎是已臻化境,看臺眾人只覺得眼花繚亂,跟不上他們之間交錯的殺機。
直到謝臨澤不顧及自身,劍刃以一個極其險峻的角度,驟然穿過空隙,硬生生地席捲而上!
以青辭受傷的程度萬不可能避開,他收勢橫劍一攔,然而那力道幾乎摧枯拉朽,宛若驚雷降下,只聽鐺地震響,濺起空氣中無形的氣浪,阻攔的劍鋒砰地斷成兩截!
滿座眾人皆發出不可置信的驚嘆。
即使斷劍攔去了一部分力道,但青辭受到重擊的威力依然驚人,他重重摔倒在地,咳出一口血,來不及起身,謝臨澤已經大步跟上,一腳狠狠踩在他的胸膛上,當即劇痛襲來,再也無法動彈半分。
謝臨澤毫不猶豫,劍鋒對準對方的心臟位置刺去,然而火石電光間,聽見青辭道:&ldo;你要是殺了我,那麼龐清也就沒有命活了。&rdo;
閃著寒光的劍尖堪堪在分毫的距離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