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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正是一條細小猩紅的蠱蟲。
青辭臉色不變,靜靜看著盛在眼下的蠱蟲,目光轉動,看著對方的謝臨澤,露出一笑。
整個屋裡靜到極致,侍衛割開他的手腕,蠱蟲一聞到血液的味道,立刻不斷地扭動起來,沿著面板埋頭鑽進傷口,隱沒在血肉之下。
青辭低著頭,亂發掩住了神情,整個人都在顫抖著。
謝臨澤知道在這個過程被下蠱的人會相當痛苦,甚至會有人挺不過去,直接死在半道。
他感到屋裡很是寒冷,手腳都有些僵,眼前的畫面刺激他久遠卻深刻的記憶,眼球刺痛,他始終沒有挪開視線。
漸漸地,青辭一寸寸地抬起頭,謝臨澤這才發現他之所以顫抖,並不是因為痛苦,他在劇烈地笑著。
那笑聲溢位唇角,帶著滿滿的瘋狂,擴大到整個屋裡迴蕩著,&ldo;原來……原來,佛羅散就是這種滋味……&rdo;
謝臨澤的瞳孔微縮,相信對方已經徹底瘋了,他不再繼續看下去,站起身快步向外走去。
青辭倒在地上,臉上漲得通紅,大顆大顆的汗珠落下來,額角青筋緊繃,他卻依然在笑,但是始終沒有移開目光,緊緊盯著謝臨澤的身影離開石室。
片刻之後,那笑容漸漸散去,意識模糊之間,他腦海里記憶回溯而來,重新回到華美冰冷的皇宮中。
彼時,昭武帝在世,謝臨澤還是那個太子殿下,坐在書房中下首,手裡握著狼毫,安靜地寫著試卷。
對於青辭來說,那記憶太過久遠,他只清晰地知道他坐在太子身邊,案幾擱著一張需要調音的古琴,殿中最上方是批閱奏摺的昭德帝。
他們的身邊是精緻的窗欞,大片大片明媚的陽光落進來,細碎的光點在閃耀著跳躍,淹沒了兩個人的輪廓。
不一時,有華服女子走進門,人未至聲先進,只不過,她像是見了什麼洪水猛獸,原本正對著昭德帝的話音戛然而止。
青辭知道來人是惠瑾皇后,沒有抬頭,也知道對方正在用怎樣厭惡的目光看著他。
惠瑾皇后靜了半晌,轉而繼續跟昭德帝說話,走動間攪亂了光影,裙裾上簇簇牡丹花在光線中有些模糊。
她視若無睹地商量完季家的事務,臨走之際,聲音居高臨下地傳過來:&ldo;瞧著硯裡沒有墨了,青辭為太子研墨吧。&rdo;
話裡明擺著把他將下人使喚,青辭沒有猶豫,答了聲是,動作不算快,手指從琴絃移向硯臺,過程中上方的昭德帝沒有阻止。
正當這時,硯臺被另一隻手輕輕鬆鬆地拿走了。
青辭一怔,抬眼一看。
謝臨澤並未抬頭,目光依然在試捲上不偏不倚,自個磨了墨,繼續寫卷子。
等到惠瑾皇后走了,他才把視線跟青辭對上,彎著眼睛促狹一笑,伸手在琴絃上叮地一撥。
那個笑容氤氳在陽光中顯得金燦燦,瞳孔通透清澈若琉璃珠,就連長長的睫毛上都泛著碎芒,面容彷彿披上薄霧輕紗。
直到謝臨澤扭過頭,青辭仍然陷在怔忪中。
他心裡說不清是何滋味,甘願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不由自主地喃喃:&ldo;阿澤……&rdo;
然而吐出這兩個字之後,眼前的畫面轟然塌陷,光影再度飛速流轉,佛羅散發作的劇痛把他拖回現世,一切灰飛煙滅相隔天塹。
他終於體會到了謝臨澤當時所承受的痛苦,卻絲毫沒有露出後悔之意,只在冰冷潮濕的地上,不知是對誰的諷刺,大笑得幾乎落下淚來。
石室外,廊道的窗閣落入大片光線,謝臨澤還沒有走出一段距離,手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