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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怒道:“賊輩猖狂!常聞丹石之道靡費,取材有傷天和,不料竟真有人以心頭血做引子,殊為可恨!”
待得怒意稍緩,餘珊冷聲道:“倘若真是心頭血,便非是有傷天和了,實乃草菅人命。昨日在衙署聽聞有王府侍衛武穆祠遇襲,本以為是尋常腌臢事,卻不料原委竟是如此。”
言語間,餘珊已然是將此事前後,以及箇中關礙之處,想了個通透,繼而胸中怒意不減,反倒是劍眉緊蹙沉思起來。
薛侃見狀,心底也有了幾分猜度,也不點破,反倒笑著接過話頭,道:“那潑皮尋而不得,世子所言酒樓亦是人去樓空,如今我卻好奇,世子欲如何行事?”
如何行事?
朱厚熜嘴角一抽,那九太歲,料來沒有官身,也無功名在身,有何可懼?
在安陸州這一畝三分地上,這種地頭蛇是龍也得盤著,直接尋上們去,搜捕拿人便是。
“不瞞先生,我興府尚有一侍衛不知所蹤,黃伴伴已經去過州衙,如今正欲尋上門去。”
薛侃負手輕笑,眼眸裡竟是有了幾分考校之意,“哦?如此尋上門去,既無人證,又無物證為佐,賊輩一句莫須有,世子如之奈何?”
莫須有,如之奈何?
朱厚熜沉思片刻,忖道:堂堂興府,要拿捏個把人,豈非是手到擒來?
莫說是使些腌臢手段,便是公然去破門搜捕,料來也不會有人多做置喙吧。
思及此,朱厚熜正色道:“不拘是以追拿逃奴為名,亦或是索要賊人,當不是什麼難事。”
薛侃聞言,捻鬚一笑,便不再言語。
山風襲過,暖風把薛侃餘珊二人鬚髮吹的迎風亂舞,林間草木瑟瑟作響。
猛然間,朱厚熜想起駱安所言:九太歲盤踞安陸經年不倒,水深的很。
旋即看向沉默不語的竹城先生,果然發現餘珊一臉肅容,似有關礙掣肘。
朱厚熜心念一動,忽然起身一禮,道:“許是我想左了,應有些關礙未曾思量周全?敢請竹城先生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