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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發現,媽媽沒有那麼喜歡弟弟了。
媽媽蒼老了,疲倦剋制不住地從她身上的每一個毛孔溢位來。
「我很歡迎他們回家,我覺得這樣我的家庭就完整了。小時候我喊弟弟周嘉暉,那時候他太小,我不知道他記不記得,但是他重新回來以後,為了拉近彼此的關係,而且我那時自覺自己是大人了,而弟弟還是孩子,我就和我媽一樣,叫他小暉。」
「他仍然具備那些好的品質,某種意義上好的吧,乖巧,懂事,認真。我們重新相處,熟悉起來也很快,他身體似乎不好,說話總是弱弱的,回青州以後也轉學到青州,有次說在學校有人好像欺負他,我說如果有人欺負你,你一定要反抗回去。我的經驗是在劇組中形成的,你知道,劇組捧高踩低常有的事。我給他講劇組裡的事,他很感興趣,我就多講一些,但我後來又接了新電影,兼顧學業和事業,忙起來就顧不上他。」
「在家養了兩年,他身體漸漸好了,臉上也有肉了,眼睛也重新亮起來了。事情發生在我二十歲生日的第二天,十二月十五號,我那時剛跟童妮拍完《甜甜》,在家看新劇本,我房間裡開著空調,有點熱,我穿著一件白色的背心……」
周嘉曜的嗓音突然開始發澀。
他閉了閉眼,拍被子的手停下來,繼續說:「小暉突然推門進來,說,哥哥,昨天有份禮物忘了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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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有份生日禮物,昨天忘了拿給你。」
周嘉暉走進周嘉曜的臥室,嘴裡擬著「噔噔噔噔」的聲音,把背在身後的手拿出來,捧著禮物盒遞到周嘉曜面前。
周嘉曜那時已經腿長手長,脫離少年範疇,像個真正的大人了。他穿著背心,肌肉薄薄一層,是最漂亮的身材。他伸出手,結果禮物盒,禮物沉甸甸的,他挑眉問周嘉暉這是什麼,周嘉暉說:「你自己開啟看,還有別的呢。」
他跑去房門外拿,最後把東西擺擺好。
遞到周嘉曜手裡的是一瓶紅酒,他從房門外拿過來的是三腳架和相機。他熟練地把相機架號,對準周嘉曜,按下錄影鍵。
周嘉曜沒什麼避諱,衝著相機笑了笑,指著它說:「這也是禮物嗎?」
周嘉暉笑起來,用力點頭:「嗯!」
十七歲的周嘉暉,個頭長到了一米八,看臉卻完全還是孩子,笑起來滿是不諳世事的天真。點完頭,他又想起來:「還沒拿杯子!」
跑去樓下廚房找了兩隻高腳杯,屋外飄著細雪,兩人在房裡吹著空調喝紅酒。
不知何時,周嘉暉的目光落在劇本上,他小心翼翼地問:「哥哥,我能看一看嗎?」
周嘉曜說:「當然可以啊。」
他把那疊紙遞給弟弟。
周嘉暉在看時,周嘉曜就覺得自己有點困了。他打了個呵欠,翻身趴在床上,摸出手機玩小遊戲,玩了一會兒,跳出簡訊,他和發簡訊的人聊天,打著字時,忽然覺得背上濕了一片,紅酒味漫得慢房間都是。
「呃……紅酒灑了嗎?」他想要回身,卻覺得後脖頸被一股大力摁住。
周嘉曜呆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要掙扎,一股強烈的灼痛就從他的後背猛地竄起來。
「小暉!」他的聲音劈了,終於看清弟弟時,火勢已經把床都燒起來了。
周嘉暉把手裡燒了大半的劇本和握在掌心的金屬打火機扔進火裡,面無表情地看著周嘉曜在火裡掙扎痛嚎,撲打身上的火焰,他走到鏡頭後面,移動著相機,對準他的哥哥。
他的臉上緩緩浮現出迷醉的微笑。
「哥哥,你演得真好啊,」他讚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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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在醫院醒來,深度燒傷,最嚴重的就是後背,手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