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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窈看著這個故作平靜的人,心裡忽然又軟了一下。她很想告訴他,其實他害羞的時候,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但她最終沒有說,只是清了清嗓子:「罰完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以後不許再挑戰孤的耐性。」
第19章 第 19 章 打算換個方法搞事情。……
「長公主,咱們這樣幹真的……沒問題嗎?」
書房裡,桃夭侍立在一旁,眉眼間寫滿掙扎,小心翼翼問。
秦舒窈倚在圈椅裡,百無聊賴,神情懨懨地翻了翻手中信函,隨意往桌上一丟。
她書桌上的各色信封、信紙,早已凌亂堆成了一座小山,邊角卷翹,墨跡汙染,其中還能依稀看見一些「臣頓首」、「請陛下安」、「祈陛下定奪」之類的字眼。
桃夭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
須知,這些都不是尋常信函,而是由各地送進京的,應當呈到皇上手中的政事奏章。膽敢截留且私拆奏章,這是多大的罪名!
秦舒窈卻像毫不心慌一樣,閒閒地抬頭看了她一眼,「桃夭啊,你要是害怕,就趁早離開公主府,到別處去做事去。」
「長公主……」桃夭癟了癟嘴,「奴婢知錯了。」
秦舒窈淡淡地哼了一聲,閉上眼睛,像是在養神。
桃夭看著她出奇篤定的臉,就只覺得既害怕,又委屈。
她也不知道,近來長公主是怎麼了,明明從前不過是和皇上太后過不去,挑事永遠直奔主題,從不拐彎抹角,多數時候雷聲大雨點小,最近卻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開始迂迴起來。
前些日子,千方百計要從後宮下手,意圖使皇后落胎,嫁禍給淑妃,看后妃紛爭不休,一計不成,這些天又打起朝堂的主意來,派人到驛站攔截奏章文書,簡直膽大包天。
她跟隨了這麼多年,忽然有點鬧不清長公主究竟想做什麼了,就好像……
長公主一夜之間變得沉穩多了,卻比從前更陰險,更捉摸不透。
「你在想什麼?」她一晃神,忽然聽見秦舒窈的聲音冷冷響起。
她哆嗦了一下,頭埋得更低了,「回長公主,奴婢在想,這些奏……這些東西留在這裡,總不是長久之計,要不然,奴婢去點個火盆,悄悄地燒了吧?」
她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您放心,奴婢親自去辦,絕對不會讓別人瞧見的。」
不料秦舒窈卻淡淡笑了一笑:「無妨,你是孤的貼身侍女,這些事情,何須你親自動手。」
「啊?」
「把它們抱出去,隨便找個人,吩咐他燒了就是了。」
「啊……」
桃夭小心地覷她一眼,不敢多話,只能麻利將奏章收攏,抱在懷裡,灰溜溜地出門了,心裡直犯嘀咕。
要是換了別人做這樣的事,就算沒嚇破膽,也必定萬分小心,一定是派最親近最信得過的人,掩人耳目處理了才好,怎麼長公主倒好,反其道而行之,好像巴不得讓人發現走漏了風聲一樣呢?
她不禁想起從前宮裡的傳言來。
當年先太子去世後,長公主性情大變,虐殺謝家小世子,嫁禍於謝侯爺滿門,仇視庶兄,對父皇母后也多有忤逆,宮中私底下就有流言,說殿下怕是受刺激太重,失心瘋了。
只是,她畢竟是金枝玉葉,這樣揣測公主,實在太過難聽,御醫更是不可能開出這樣的診斷來,只開了些於事無補的湯藥調養,其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樣的傳言被先帝和太后及時扼殺,嚴令宮中不許再聽見。
後來,長公主的為人處世宮中無人不曉,漸漸地也就沒有人再往那裡想了,只唯恐避之不及,沒有人願意觸她的鋒芒。桃夭身為貼身婢女,更是不敢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