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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驚之下,隔著一段距離向她見禮。
與範閒對峙的那桌人,此時才知曉先前那個鬧事孩童的身份,不免有些惴惴,而賀宗緯看見範若若後,卻是神色微變,似乎想說些什麼。
第二卷在京都第十章什麼叫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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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子京從樓下趕上來,看見這場景,眉頭微皺,湊到範閒耳邊說了幾句什麼。範閒這才知道,對方是禮部尚書郭攸之的獨子,如今的宮中編撰,薄有才名的郭保坤。
面相陰沉的年輕人看見範若若後,眼神裡露出一股極令範閒厭惡的神情,說道:“我道是誰家子弟如此霸道,原來卻是司南伯家的子女。”
司南伯範建向受聖眷,但畢竟官職只是個侍郎銜,正四品而已。而且一般的官宦子弟,也根本不知道範家在隱秘處的實力。
範閒本不想將事情鬧大,畢竟是範思轍先動的手,而且不管怎麼說,對方最開始說話的那位似乎是紅樓的“粉絲”——但他聽見這種不鹹不淡的撩撥話,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位郭保坤父親官位極高,自己又是宮中編撰,與太子交好,所以養成了個狂妄目中無人的性子,一瞧見傳聞中冷淡如霜的範若若,便有些邪火,冷笑道:“真是可笑,區區範府中人,就敢以權勢壓人,真是有辱斯文。”
他向以文人自號,刷的一聲開啟手中摺扇,倒有幾分瀟灑利落勁。
旁邊的那幾位文士正自惴然,想到得罪了司南伯,不知如何處理,此時一聽郭保坤如此說法,趕緊紛紛附和,搶先給對方扣好一個仗勢欺人的帽子,全然不覺自己有什麼做的不妥的地方。
只有引發事端的賀宗緯反而變得沉默了起來。
“斯文?”見對方竟是言語逼人,毫無休事寧人的兆頭,範閒聽見這二字,回話中終於忍不住帶著幾絲嘲弄之意。“讀書人非學無以廣才,非志無以成學,看你們這些所謂才子,大白天的不在學院讀書,卻跑到這一石居來飲酒作樂,志在何處?斯文又在何處?”
這桌人除了郭保坤外,其餘都是大有才名的書生,一聽這話面上勃然變色。
有書生喝斥道:“休想仗著你范家權勢,便如此言語放肆!”
範閒微微皺眉,本來還覺得己方並不如何理直氣壯,但看見這些書生嘴臉,不由一陣反感,說道:“諸位說范家以權欺人,在下不敢自辯。倒是諸位自己坐在這桌上,與當朝尚書之子把酒言歡,倒真是不懼權勢,清高自矜,實在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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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溫柔話語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樓中眾人一時安靜了下來,與郭保坤坐在一桌那幾人大怒,正準備辯駁一二,郭保坤更是將扇子搖了兩搖,準備開口教訓一下這個年輕人。
但範閒的性子其實有些古怪,他表面溫和,但是一旦不高興之後,也很喜歡讓別人不高興,而且不喜歡給對方還手或是還嘴的餘地,務求一擊中的。
所以他根本不等這位尚書之子開口,就指著郭保坤手上的扇子微笑說道:“初來京都,見諸賢終日玩樂,瘦成皮包骨頭,還要拿把扇子扇風,難道就是所謂風骨?那這種風骨,在下是萬萬不敢學的。”
郭保坤出入皇城,與太子相交,哪裡受過這等閒氣,怒極氣極,將手中的扇子收了回去,狠狠地敲在桌子上,氣的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慶國國朝武治之後,尤重文風,年輕士子遍佈京都上下,這一石居酒樓上,少說也有七八成的讀書人,這讀書人……哪個沒有拿扇子的“惡癖”?
此時聽著範閒夾槍夾棒關於風骨說了一番話,不止賀宗緯那桌人齊齊勃然大怒,就連三樓中其餘的人也站了起來。
範閒其實只是一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