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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應回到母親的菸酒店前，發現母親剛好在關門。 孫白梅將展覽櫃和小冰箱推進了店裡，關上燈，只要再拉上捲簾門就完事回家了。 因為是孤身一人，又是女性，她也不敢把店開的太晚，每天十點左右就關門。 店門有些高，身高不夠的她要踩著椅子才能拉下捲簾門的下沿。 孫白梅剛把椅子放下，正準備踩上去的時候，石應走到她身邊。 “媽，讓我來吧~” “兒子，回來啦~” 他踮著腳，伸直了手，嘩啦一聲，把卷簾門拉了下來。 看到兒子已經長得這麼高大了，不用踩椅子就能拉下門，孫白梅一邊輕撫他的背，一邊露出了欣慰的笑。 給門上了鎖，石應抱起了一個大紙箱子，裡面是一條條母親雜貨鋪裡賣的貴重的煙。 孫白梅每天關門都要抱上這些煙回家，再抱著它們回來開門。 之所以要做這麼麻煩的事，那自然是因為曾經付出過慘重的代價因而長的教訓。 這個時代的治安還很差， 各家店面都經常失竊，這小小的一道捲簾門可防不住有心人的惦記。 其他東西都還好，這些煙一旦被偷走損失就不可估量了。 石應抱著大箱子，意外地發現還挺沉的，哪怕是他抱太久了都有些吃力。 他看了看身形瘦小的母親，想到她每天都要抱著這麼重的箱子上上下下，這讓他的心又揪了起來。 就是這樣一副小身軀，承載起了他們家全部的重量。 淚水一下就溢滿了眼眶，好在有紙箱子擋在前面，不會被母親發現。 石應連連深呼吸，眨巴眨巴眼睛，才慢慢穩住了心情。 多愁善感是沒用的，早日賺錢才是唯一能報答她恩情的途徑。 “凌兒和她媽媽呢？”母子二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孫白梅突然問道。 “還沒收攤，應該也快回來了。” “你怎麼不和她們一起回來？幫她們推推車也好呀。” “你一個人在這，我擔心你嘛。” “你個小笨蛋，你媽哪天不是一個人開店關門，哪裡需要你啊。”雖然話是這麼說，可石應的心意還是令孫白梅心裡一暖。 “有請凌兒吃東西嗎？” “請了……”石應有些心虛地答道。 請一根五毛錢的炸澱粉腸當然也算請客吧。 “還剩下多少錢？” “媽，你不會還打算要回去吧。”石應苦著臉說道。 孫白梅笑了笑，她其實是想知道石應的錢還夠不夠，不夠的話繼續給他追加資金。 不過看這小子的反應，肯定是還有不少盈餘，那就不需要自己操心了。 從小賣部出來，上一段坡，穿過院壩中央的空地，就到了他們家所在的單元樓。 他家在三樓，池凌家在四樓。 樓裡沒有電梯，只能一階階地往上爬。 跟在母親身後走進家門，石應才第一次有了熟悉的感覺。 家裡的佈置，和十多年後相比，基本沒有太多的變化。 唯一的區別，可能也就是電器的增減和牆面的新舊了。 回到家裡，安心的感覺瞬間將他包裹。 “對了，你行李箱呢？”正準備給他洗衣服的孫白梅突然才發現，自己兒子這周空手空腳就從學校回來了。 “忘了。” “忘了？你咋不把你人也忘了呢！髒衣服怎麼辦？” “我回學校自己洗。”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下週帶雙份的髒衣服回來，我絕不會輕饒你！”. 聽到母親的語氣逐漸嚴厲，石應直接走為上計，“我學習去了！” 於是飛快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間。 孫白梅想了想，不對呀，這小崽子書包也沒揹回來，他拿什麼學習呀！ …… 石應好不容易找了個藉口把老媽搪塞了過去，總算得到了一絲清靜。 他拉開椅子在自己書桌前坐下，手託著臉，陷入沉思。 今天去了一趟人民廣場，他收穫頗豐。 和小池凌說清了誤會，一起吃飯散步，關係變得更親密了自不必多說。 不僅如此，他還大致摸清了人民廣場上擺攤的大致情況。 每天晚上六點，廣場上的人開始漸漸變多，直到晚上八九點，達到頂峰，十點以後人才會漸漸減少。 大家都是來廣場玩的，很多人都帶著小孩，看到好吃的，小朋友經常饞得挪不動道。 此外在廣場上約會的青年男女也有很多，那天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