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第3/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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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起來胳膊會疼。你想玩,歇一歇我再帶你。”
簪纓憋了半晌,不敢氣鼓鼓,憋出一句:“那我永遠疼不了第一回,什麼時候能自己學會?”
衛覦面色古怪一變,方寸間,呼吸不明所以地緊了一寸。
他忽地避開頭,下頷壓住領口風毛向一側傾斜,邁步去取靶上箭。
背對她的聲音,柔和如常,“所以說想玩的時候,舅父帶你。”
他不常在言語裡帶出輩分來壓人,這時刻意說出口,像在提醒誰,簪纓便知沒得商量了。
她餘光偷瞄握弓的那幾根修長玉指,如斯短小的細弓,在他手裡簡直像玩具,簪纓卻是很珍惜的,在心裡怕人聽去般小心地哼一聲,她總有可以自己偷偷練的時候。
新蕤園裡浮雲悠閒,一巷之鄰的謝府,謝既漾書房中,同樣氣象悠容,檀香緩靜。
這位一語攪動京城不安的高門才女,正忙著翻找些入門的詩譜詞章,還有自己兒時的遊戲之作,準備下次與簪纓見面時帶給她。
使女司墨不解:“娘子一句話,現下外頭全亂套了,便不怕宮裡問罪下來?”
英眉皎目的謝既漾爽朗一笑,“儀禮豈為我輩人設哉?”
“可是您與那位娘子,不過一面之緣而已。女郎幫她說話,這些日子除了一張謝帖,也沒見纓娘子上門來。”
“傾蓋如故,一面猶嫌多,不是和你說過嗎,我一見那小女娘,純稚嫣然,錦花素雪,便覺喜歡。”說著,謝既漾捲起詩箋在婢子頭上輕敲一記,“她不上門,才是為了我好。就你話多!”
與謝氏一鄰相隔的王府,
() 上房內卻堪稱愁雲慘淡。
丞相王逍召集五個兒子到書房,商量那衛覦調空北府軍後,又不露面繼續動作,又不上朝提要求,就這麼不上不下吊人肝膽,該如何應對。
頭四位郎君都與父君同憂同想,只有王五郎鬆散衣襟大帶懶臥在涼簟子上,望天冥想。
長兄王瞿之見他這不修邊幅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出了個主意,“從前五郎與大司馬頗有交情,許是說得上話,不妨讓他去勸一勸大司馬退兵。”
王璨之沒等兄長說完,便冷哂一聲,“兄長高見,想出如此良策。敢情小弟一條舌當得百萬師,那衛十六又是泥人捏的,肯賣我面子。父親,兄長,你們誰不知衛十六這些年為了養活北府軍,把衛氏整個家底都掏空了,現下那一族宗的人還在南邊隱世耕讀呢。說他喪心病狂也好,私心利己也罷,這些年可曾讓淮泗以南受胡人一蹄之禍?”
老虎露牙才知道心驚膽戰,殊不想這頭猛虎一向牙鋒吻利,只不過從前不向身後豎爪罷了。
不過他這一瘋起來就逮誰咬誰的毛病,王璨之撇撇嘴,確實有病。
王瞿之被頂撞一通,臉色難看。王逍卻向他擺了擺手,對幼子的話不以為杵,反而笑呵呵地問,“吾兒以為當如何?”
老子問話,王璨之還是那個臥姿沒變,大喇喇伸手撓了撓胸口,只有語氣超乎尋常地認真,“阿父,王家不入局,一味想隔岸觀火,可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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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朝會上,御史中丞顧元禮率先出列,彈劾吏部崔侍郎評考官吏準則不清,貪墨瀆職。
這位崔侍郎,正是皇后庶妹小庾氏的小叔子,也就是那公孫氏的丈夫。
崔侍郎一愣之下連忙反駁,可顧元禮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調閱卷宗,方拿住他把柄,豈容他抵賴。
正駁得崔侍郎啞口無言,又有同僚站出,指出此前兩家內半眷發生口角,顧御史這是公報私仇。
不等顧元禮開口,向來性情圓融的張御史硬著頭皮站出來,又將這聲援之人做過那點不乾淨的手腳給抖摟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