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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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第三人,交接無聲,卻默契地一刀刀捅穿此惡獠的五臟六腑。而後默默跪向簪纓,磕一個頭。
她們身後那些或夫或兄的兒郎,終於蓋不住心裡被折磨多年的羞愧與無能,七尺男兒淚,掩面痛哭聲。
殺將軍者是軍戶,至此這些蒙城兵除了死心蹋地地跟著簪纓,受她庇護,再無退路可言。
簪纓含在眼裡的一滴淚筆直墜下,冷冷望向沈階,“你滿意了?”
沈階在那片清透犀利的目光下,竟有一瞬躊躇失措,未等回話,簪纓已斂色起身,讓眾婦都起,清點人手開進城中。
有蒙城兵開路,北府兵殿後,最要緊是傅則安攥在手裡的那道聖旨,一路上高聲宣讀,讓城中縣令主簿都知道蒙城易了主。
鎮中兵營經歷了短暫的騷動,然群龍無首,很快便被打壓控住。
另一邊,杜掌櫃火速聯絡了當地唐氏分號的掌事人,以便了解城中大小事,又給小娘子騰出一幢驛館,由重兵駐守。
這裡屁股還沒坐熱,那廂,得到訊息的蒙城縣令便攜帳下二主簿趕到驛館。
侍衛報進來時,簪纓正聽在本地分管珠寶生意多年的李掌事說明:“……豫州刺史劉樟劉府尹,本系三流門閥出身,全賴娶了豫州第一世家樊氏,靠裙帶做了這一州長官。樊家勢大,那位樊夫人是出了名的剽悍,今小東家殺其侄,縱使劉刺史有心奉承小東家,依某愚見,劉懼於悍妻,必有一番周折。”
“這我想到了。”簪纓呷一口熱茶緩了緩,“能縱容子侄行此禽獸之事,能是什麼講禮法的人,什麼明大義的官。”
如若這些人真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捏著鼻子來奉承自己這個“公主”,簪纓就更不敢走了。誰知道她一離蒙城,這些視人命為螻蟻之人會不會翻臉無情。
她有諾,在未完全解決威脅那些兵戶的貴幸們之前,蒙城,就是她的困城。
好在,“旁的我不會,滅大戶,我倒有些經驗。”
她說這話時,被滅了族的傅則安就在門口處立候著。
他聽了非但不以為忤,反而因追隨一路,頭一次得到了登堂入室的殊榮,離小妹妹近了些——哪怕他心知肚明是因手中聖旨的緣故,也頗覺滿足。
沈階站得比他還靠後,一人向隅。
簪纓自進城後就沒正眼搭理他一眼,沒與他交談一語。
她心裡對接下來要做的事初步有了數,端坐上首矮榻上,召縣令入內。
縣令一進門便斂袖大禮參拜,戰戰兢兢稱:“下官拜見宜昌公主殿下,不知殿下儀降,有失遠迎!”
簪纓低頭玩了一會辮梢,方愛搭不理地哼了一聲,嬌蠻道:“迎不迎的,原無什麼干係,只是你這裡的武將是如此不懂規矩的麼,竟調戲到我頭上來,被我殺了。”
縣令正不知樊卓一死,他該怎麼跟上頭交代,聽簪纓說殺人的語氣如砍草,心尖一跳。
縣令偷偷抬眼瞻望,覺少女美若芙蕖,然一身目中無人的嬌蠻與貴氣,的確像是宮裡養得出來的,不由囁嚅道:“這……殿下恕罪,想是樊驍騎不知……莫說驍騎,便是下官此前也未曾聽聞,聖上新封了一位公主,不知下官可否有幸請閱聖旨?”
簪纓眼尾輕鉤,立在縣令身旁的傅則安冷笑道:“這話是何意,傅某乃聖上親擢的太學文學博士郎,御前領旨頒賜,難道某還敢假傳聖旨不成?”
簪纓也笑了,甜甜道:“他要看就給他看呀,至於算不算對父皇大不敬,看完還走不走得出這道門,我可不管了。”
縣令聽她一口一個父皇,心知眼前是個有恃無恐的小祖宗無疑,哪裡還敢質疑,叩頭道:“下官不敢!但不知……殿下在蒙城是稍做停留,還是……”
簪纓笑視他,“父皇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