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酪澆櫻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不由捫心自問:她現在所做的一切,是在控制謝觀的人生嗎?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本意不是這樣,但實際行動落實的時候,往往會和自己的既定目標相偏離。
她想幫謝觀戒菸,但謝觀沒能成功戒掉,反而抽得更兇;
她想讓謝觀多曬曬太陽,但謝觀並不怎麼願意,且做了噩夢。
她又想起與客廳環境格格不入的鄉村油畫,約會不太成功的、總是喧鬧的遊樂園……
它們一點一滴地匯聚起來,最後流向了他的拒絕,他的躲避,和他的「不喜歡」。
她自以為的幫助,是否在無意間變成了管束,讓謝觀變成一個被愛矇蔽的提線木偶,喪失了原初擁有的許多快樂。
如果時間過去,他們的愛慢慢流失變少,謝觀會感覺到後悔嗎?
「我覺得……」阮天心慢慢地把手貼在車窗上。那裡的溫度冰冷,和謝觀的手心雷同,「我們都需要冷靜一段時間。」
……
阮天心回到謝觀的房子裡,對鏡子照了照自己。
面板的熱度退下去不少,現在只剩下隱隱約約的灼痛感。衣服也沾到了油漆,她先洗了個澡,又去謝觀臥房裡找了一件他的毛衣,換上。
謝觀的身材和她相差著實有點大,導致她穿著這件毛衣,就像一個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然而她卻捨不得脫,一身清爽地鑽進客房的被褥裡。
她在等謝觀回家,然而生日會是不可能很快結束的。過了十點,生物鐘提醒她該睡覺了,她便把被子拉高一點,蓋住下半張臉,半夢半醒著。
十分鐘後,她保持著姿勢,睡了過去。
……
夜晚一陣不知道哪裡來的冷風,把人吹醒。她慢慢睜開眼睛,感覺自己似乎睡了很久。剛想拿手機看下時間,側了側視線,突然短促地「啊」了一聲。
她沒有關門,門口投進來一個逆光的人影。似乎也被她那一聲「啊」給驚到,阮天心看到那腿部有一個小小的抽搐動作,跟被針紮了似的。
但一下之後,又完全不動彈了。
阮天心耐心地等待一會兒,發現他似乎真的打算裝木頭樁子到底了。
「……」又隔了少時,她嘆了口氣,沖他招了招手,道:「過來。」
那一聲喚就像輸入了一個指令,謝觀腳步很慢地挪過來,好不容易挪到床尾,又不動了。
「你是愛麗兒公主嗎?」地板上也沒有撒刀子啊。阮天心有意想要緩解一下氣氛,但是顯然,她的笑話並不成功。
謝觀一言不發,站在床尾。阮天心驚奇地發現他沒有像往日那樣站得很直,雖然人高馬大,縮起來的時候也只是一團陰沉沉的墨紙。
她的視線落到床邊,看到自己蓋的被子有一小塊順邊溜到了床下,便用腳蹬了一下皺皺的被子,企圖把它整理好。
然而,就像被抖開的被子角帶到了一樣,謝觀有一個小小的重心不穩,然後以一個極其順滑的姿勢——
跪到了地上。
阮天心:「……」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碰瓷???
謝觀跪下來的時候,她明顯聽到一聲膝蓋和地面接觸的聲響。她怕他不留神磕壞了,趕緊扭開床頭燈。有點無語、有點氣急地對他喊了一聲:「你幹嘛?」
借著那點燈光,阮天心看清楚了。謝觀還保持著生日會上的造型,衣冠楚楚跪在原地,這會兒脊背倒是筆直,很有負荊請罪的味道。眉梢眼角一併下垂,手規矩得過分,按在膝蓋上。
他用很低很低的聲音道:「對不起。」頓了頓,又補充,「不要和我分手。」
後半句聲音更小,小得阮天心差點以為自己變成了一個聾子。她抱著被子,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