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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玉紅美。因此我不願深想下去,不想讓腦際突然升起個聲音說,你的選擇並不是你當時的心智的完全體現,你做出的不是上上策。當然也不能聽到另一種聲音,燈一拉,女人都一樣。我甚至要主動阻止頭腦的軌跡向這些方面偏離,我用心靈對自己說,現在我的故園是塊巨大的墓地,它喪失了我的親人,我再想女人便是褻瀆。洪義,你難道是個不知羞恥的東西?
就這樣我又來到我的故園的門前,那門卻再也不會對我開啟。我最親我愛我的人已經不在裡邊了,今生今世我再也不能見上他們的面。我這時忽然想起古代戍邊的老兵,他們征戰回來時,甚至都找不到自己雙親居住的家園。而我還算找到自己家的門前了。我就在這門前一時悲怨得難以自持。有村人從身後經過,又返過頭來看我,卻彼此認不出來。我對他苦苦地笑笑,他對我也莫名其妙地笑笑。麻雀三五隻飛入院裡,可能聽見門響,又轟地一群飛起,飛到牆外的樹上去了。我躑躅地開了門,心裡喊著,“爺、奶,你們的孫兒又回來了。”我的故園也是枝繁葉茂,可是整個院落又是如此寂寥。我家也有無花果,我家也有石榴樹,但是我的爺爺奶奶卻不見了。我要是一片故鄉的雲回到這裡,該有多好,可以和這滿園的植物、滿園的花朵對話,而如今卻無人無物對我言語。這份憂傷再難表述。我孤獨地在這院落陳立良久。好在二奶不久趕到,勸我回去吃飯,是二爺讓她來勸我,不讓我過度悲傷。我滿含熱淚,默然無言。二奶又幫我開啟了屋門的鐵鎖,牆上巨幅的“壽”字仍在,壽下卻再也沒有奶奶的小床。許多東西都搬到了爺爺的房間,並把那門也鎖住了。老鼠在屋角都盜了洞,一堆堆浮土虛置在那裡。燈盞上和線繩上都結了蛛網,卻不見蜘蛛。那是時間故意留給我的陰暗的鎖鏈麼?
第三章 第五節
第五節
午飯和晚飯都是在二爺家吃的。席間我想到這是個垂老的家,心裡就非常悲傷。也沒有酒可以聊解這份憂愁。不過二爺是有希望的,他還有兩個姑輩的姑娘。飯後仍就閒聊,直到天色全黑下來。我說要走,二奶強留我,我還說要走。是的,今天在那邊很不痛快,但不回玉紅就會多心了。我現在已是無家之人,無依無傍,玉紅就是我最親近的人了。我捨不得她。事已至此,一切都順乎自然和天意罷。於是我又回去了。在路上又獨自體驗了一番故鄉的夜晚。但再也沒有當年上晚自習的那份感覺。回到玉紅的家,玉紅殷勤地偎上來問我,我不想多說。我圈了她回到她的房間裡,這一刻我好累好無助。我躺在床上,把頭埋在她的背後,就想這樣躍過千年萬年。玉紅也默默地撫慰著我,不再說話。她父母的房間也很平靜,只有電視在低唱。秋蟲也有一些,主要是蟋蟀,它們的吟唱格外清亮。我竟忘了看天上是否有過月亮。 十八
本來打算領上玉紅到濮陽好好玩上幾天,散散心裡的這份情結。但還要給祖父母上墳,而且玉紅的母親早上送我們上車時,還再次交代了,當天一定要回來。我也答應她了。路上,車往東又折而往北開,隨著黃河大堤顛簸個不停。黃河裡有停泊許久的船,有在河汊中插杆的漁網。除此之外,大堤內外到處都是樹木和村莊。玉紅問我,文學博士,為啥叫濮陽?我就暗地裡點了她一指頭。我分析說,濮,肯定是一條河名,山之南河之北為陽,那條河肯定在濮陽市的南邊。信不信?我來了精神,早上身軀濡染的涼意已被我暖過來了,但玉紅說,“我信。你說的還能不信?”我立刻又懈怠下來。這時就有些困,我們也不忌諱車裡的人,就相互依偎了。但我們絕對不是世界裡的野鴛鴦。我們是情侶是兄妹是夫妻。
到了濮陽,我透過早先聯絡過的一個最好的同學,迅速聯絡起一大幫同學好友。他們各個春風得意,事業有成。其實他們都是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