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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兩隻陶碗,打一顆雞蛋,一手將碗傾斜,另一隻手拿筷子順著一個方向高速地攪拌,透明的蛋清和澄黃的蛋黃完全混合,等不再有大塊的流體掛在筷子上時,倒出一小部分在另一隻陶碗裡。
一顆雞蛋,兩個人分,較小的那份是花小弟的,正是長身體的年紀,家中能補充些營養的葷腥,只有雞蛋拿得出手。
剩下的那份,自然是花父的,家中的頂樑柱可不能倒下。
花母從茶罐裡舀了一瓢燙水,分別沿著陶碗的一側傾倒,滾燙的水流急速地掀起碗底的蛋液,綻開了一朵淺黃色的花,轉瞬即逝。
無需多餘的攪拌,金黃的蛋液已經均勻地小片小片地分佈在熱水當中,像一捧新放入的蝌蚪苗在水中游弋,沒有大塊的疙瘩,也不會出現粘連。
花母從櫃裡取出盛有蜂蜜的陶罐,揭開上方水封的小碗,用木勺挖出一平勺的蜂蜜,約摸有小拇指甲蓋般大小,琥珀色的透明液體被滴到了花小弟的碗中。
待懸在半空的細長拉絲斷裂,花母將整隻木勺連帶著殘留的蜂蜜一起,擱在花父的碗中涮了涮,琥珀色的晶瑩在晃動中逐漸溶解,如此,兩碗透著甜香而非腥氣的蛋花湯便完成了,封口的小碗重新蓋上,嚴絲合縫。
花母把陶罐放回櫃中,此時另一口鐵鍋中燜的青菜也差不多熟了,連帶著湯水盡數盛到另一隻木盆裡,潤溼的筷子伸到鹽罐裡,取出放在清湯寡水裡攪了攪,便算作是這道菜品的全部調味了。
“開飯了!”花母端起木盆衝堂屋吆喝。
花三姐從堂屋出來,幫忙把另一盆菜端去,花招娣也聞聲跑來,端走兩碗蛋花湯之後,又折返回來,這一回,她要拿的是碗筷。
廚房內只剩一人,花招娣掀開蓋布的一角瞅了眼,不出意外的,架子上堆放的野菜餑餑和原本應當剩下的數量相比,又少了四個:
花三姐一個,花父和花母各一個,三胞胎合一個,這大概是除去她之外,最合理的分配方式了吧。
花招娣沒有吭聲,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正了正額前的符咒,斂下眼眸,端起碗筷進了屋。
好像就是從進門須貼符咒的那一天起,花招娣總能發現家中少了些除她之外份量剛好的存糧。
順著花招娣巴巴的目光,花母從供桌上取下油罐,揭開蓋子,抽出掛在側耳的小平勺,在油裡過了一圈,棕黃色的液體在平勺表面凝結,隨後平穩地浸到蛋花湯裡,再小心地撇開,一朵澄黃油亮且完整的油花便成了。
花父湊到碗邊“吸溜”一口,湯中的油花順著水流的方向盡數下了肚。
幾口解決了蛋花湯,花父端著依稀散發著甜香的碗給自己盛飯,神情平常。
花母照舊在花小弟的碗中也點了朵油花,將油罐放回原處。
花招娣嚥了咽口水,收回視線,香油這種金貴的東西,全家僅父子兩人有份額享用,至少從從她開始記事到現在,是沒有嘗過的。
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但一定很好吃吧,光是揭蓋聞著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香氣,顏色又和蜂蜜這麼接近,沒準比它還要甜些……
花三姐接過碗,挖了滿滿三大勺紅薯飯,待碗中冒起,壓了壓,又添了半勺,終於無處可盛後,這才罷休,將飯勺丟回盆裡。
花招娣欣欣然伸手去接,被花母趕過來一把奪過,拿起碗來替她盛。
又是這樣。
花招娣收回手,黯然眼眸。
花母往碗中添了一勺紅薯飯後便遞了過去,所盛的東西加起來高度連碗口都到不了。
根本吃不飽的,在清早只填了一個野菜餑餑的情況下。
“阿孃,我能不貼這符咒了嗎?”花招娣愣愣地看著碗中,突然冒出了句。
如果好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