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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像極了丁榮安，鄙視嘲辱不加一絲掩飾。
我往屏風處望去，絹紗籠著的身形欲隱欲現，唇角微微上挑，瞧著那張像極了丁榮安的臉孔淡淡道：&ldo;封瑤也不是能讓人白欺負的。&rdo;
一出茶室，我腿就軟了。鄭西尋抱我上了車，彷彿身後是修羅地獄，我們剛逃過九死一生。
他急匆匆把車開出丁家。我坐在後座上，心像要從嗓子裡跳出來，衣衫被汗打得濕透。
眼前浮現出丁榮平陰狠的臉，還有他身後那個霧茫茫的影子，盛在月白屏風裡，欲掩還遮。
我覺得自己像掉進一個套子裡，暈頭轉向找不著出路，可又說不出哪裡不如意。腦子裡揉了一團亂麻，正心慌得緊，忽聽鄭西尋說：&ldo;封少爺，若日後用得著，你且言語。&rdo;
第31章
鄭西尋送我回了家，馬佔正在廳裡抽菸等著，瞅見我來了，氣得把香菸摔在地上：&ldo;不是叫你老實在家呆著嗎！&rdo;&rdo;我見他急了便討好笑道：&ldo;我怕你會出事，就想過去瞧一眼。&rdo;指了指鄭西尋又說：&ldo;還有他護著我呢。&rdo;馬佔消了氣輕輕一笑：&ldo;他值什麼。&rdo;
吳清擺上飯，我留鄭西尋一起吃，他訕訕著怎麼也不肯上桌，馬佔便打發他走了。
&ldo;瞧你虎著臉，嚇著孩子。&rdo;我挑了一點木瓜釀的魚翅給馬佔，他笑道：&ldo;入我這一行，哪裡還會是孩子。你這會見他低眉順眼，卻沒瞧見他殺人的樣子。&rdo;
我舀了蝦丸溜的湯，澆在梗米飯裡拌著吃，馬佔看了笑道：&ldo;怎麼像吃貓食？&rdo;我抬了眼瞧他，淡淡問道：&ldo;你可見著丁榮平了？他怕是全都知道了。&rdo;馬佔扒著飯說：&ldo;走到半路上我想著不對，便轉回家作了佈置，剛安頓好了立馬回來看你。你倒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往丁宅裡跑。&rdo;
我又想起丁榮平，滿身的火氣分明是強壓下去的，不知顧慮什麼。我說：&ldo;你既不放心，乾脆帶我去你家吧。&rdo;
他一愣，嚼著飯的嘴停下來笑一笑：&ldo;這裡不就是我家？&rdo;
我不理他，他便低頭扒飯，好半晌抬起頭瞧我一眼，伸手從我碗裡舀了勺湯飯，吃了一口，又瞧瞧我：&ldo;惱了？&rdo;我白他一眼。
他笑道：&ldo;好瑤瑤，別學著女人捻酸吃味。該給你的一樣都少不了，給不起的，你也不要難為我。羅棋是我妻子，我們還有孩子，我不能把事做得太絕。&rdo;
話說到這份上讓我如何應對，我端起碗來，馬佔當我要砸，連忙站起來躲開，我摔火攻心，狠狠把碗貫在桌上，坐在椅上一動不動。他見我不鬧反倒慌了，忙過來瞧我，蹲下身子輕輕問：&ldo;這又是怎麼了？&rdo;
他吐了口氣，頭擱在我的大腿上：&ldo;瑤瑤，我得護著你。可羅棋是我的髮妻，你是我的愛人，你們有了衝突叫我幫誰好？她背後還有羅家撐腰，你卻只有我，日後我跟丁榮平兵戎相見，我只怕沒法顧你周全。&rdo;
我身上一震，心底湧出酸楚來，朝他微微一笑道：&ldo;馬佔，這話我記得了，我只有你。&rdo;
他看著我，無話可說。
轉眼到了春節，荒山野地裡也沒什麼置辦。馬佔回到羅棋身邊去，我房裡更是冷清，自己窩在沙發上蓋著毯子看書，話也懶得多說一句。
鄭西尋來瞧了我一次，我尋了個琥珀摺扇給他，說：&ldo;我手頭沒有現錢，這個算是你的壓歲錢。&rdo;他紅著臉連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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