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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爸爸透過窗臺,看著女兒爬上爬下掃房子擦玻璃,滿眼皆是複雜的情緒,表情晦澀難明。
慧極必傷。
是他這做父親的沒用。
客廳有個紅木櫃子,是林淼父母結婚的時候打的傢俱,搬家時也一併搬來了,它的大體積和這個小房子有點格格不入,可是沒誰捨得扔,裡頭收攏的都是零碎的東西。
林淼拿雞毛撣子將櫃子裡裡外外撣了一遍,發現最上層放著一個扁的長方形的紙箱子,又破又舊已經蒙了一層灰,她好奇捧下來看了一眼,當即愣住了,喃喃地問:“這個還留著?”
那是一架老式的電子琴,也是林淼音樂的啟蒙。
林媽媽聽了聲,從廚房出來,看到那電子琴就緊張了一下:“哦,你爸說沒壞,就留著了。”
其實是捨不得丟,反而是後來買的鋼琴沒留下,這裡根本沒地方放……都是可惜了。
林淼忍不住伸出手指摁了一下琴鍵,沒有聲音,隨即笑了笑,沒有電當然發不出音色。
她默不作聲又把它重新包起來,後來細聲說了一句:“留著也好。”
林媽媽覺得女兒這平靜的樣子,應該是放下了,暗暗鬆了口氣,回廚房摘菜,孩子難得回來一趟,打算都做她愛吃的。
她不知道,林淼還在底層抽屜的角落,翻到了一個鐵盒。
盒子裡存的都是她唸書時得的獎狀,厚厚的一疊,林淼懷念似的一張張看下去,還翻到了她中考、高考時的准考證,一寸照上的自己,從稚嫩到青澀蛻變著……只不過,沒想到還有一個大學時代的學生證。
她明明記得自己扔掉了的。
這份訝異讓她連呼吸都忘了,捏著本子的指尖沒有血色。
林淼若無其事地把其他的東西都歸置好,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直到背靠了門,才渾身疲軟地滑坐在地上,慢慢地攤開手,儼然是那一小本被捏皺的學生證,貼著她照片的紙已經發黃,還帶著些難看的汙漬。
它見證了一段她不願回望的過去。
真是物似主人。
那些斑點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無法消弭,如影隨形。
一切的一切,都始於這本學生證。
大三的那個夏天,特別的熱,每個人都恨不得呆在空調房裡一輩子不出來,宿舍沒有空調,林淼算是能忍的人,可是也被這股熱氣搞得心煩氣躁,期末考評的創作作品一點靈感都沒有。
恰好知道附近開了家很有情調的書吧,林淼和同學去了一次就喜歡上了那裡,安靜地看看書聽點音樂,比呆在悶熱的宿舍強多了。
於是林淼也成了書吧的常客,連櫃檯小妹也和她漸漸熟絡,每次去都點同樣的——去冰少糖的奶茶,有時一坐就是一個下午。
有一個週末她陪朋友去景區玩,回來時路過書吧還進去歇了一會兒,沒想到回宿舍才發現學生證沒了,以為掉在那裡,可是誰也沒見著。
林淼發愁要抽時間去補辦,結果第二天就有人聯絡她,說自己撿到了她的學生證,她將信將疑,謹慎地約在了學校傳達室門口,守門的大叔好歹能鎮一下。
遠遠的,林淼看見遮陰棚下,站著一個身形高大清雋的男生,陽光太刺眼,她看不清他的臉龐。
他卻頂著日頭迎了上來,笑容很燦爛,捏著手裡的東西晃了晃,歡快地說:“嗨!你是林淼吧?原來就是你!”
“是你撿到我的學生證嗎?麻煩你送來,謝謝了。”林淼伸手就要去拿回來。
對方手一縮,接著說:“哎,你還沒聽我自我介紹呢,我叫顧淮,顧城的顧,淮河的淮。這麼一說……我們還挺有緣的,淼有三個水,淮也有三點水,對不對?”
鬼才跟你對!淨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