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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意閔安的去留。
“你去將李非格請來,隱秘些。”李培南下了命令。
厲群一見自家的公子忙了一天連晚膳都顧不上吃,就要專程提見李非格,處置一堆雜事,忙開口體恤說道:“公子喝口熱湯也不遲,我去請李先生來,還要一會兒。”
李培南擺擺手:“既然想賣二公子一個面子,就要早些把事情處置完。”
厲群躬身退出去,親自點了一輛青布小轎,趁黑將李非格請進了行館二樓。李非格長期做書吏,養了一副清酸的脾氣,見到李培南就行了個禮,然後攏著袖子一言不發地站著。
李培南請李非格坐下喝茶,直接問道:“先生認為閔安這人怎樣?”
李非格聽到這句話心裡有底兒了,因為他正是將吳仁案子私下說給閔安聽的那個司吏。他在衙門捱了十一年,不結交人,不得罪人,對閔安也是如此。他能提前知會閔安一聲吳仁犯了案,主要是因為清泉縣的長官王懷禮瞧不起文人,聽信小妾的枕頭風,前不久將所有幕僚都逐出了府,對書吏也經常是頤指氣使的,由此才得罪了這位司吏大人。
李非格咳嗽了聲,說道:“我先說小相公的兩點壞處,世子揀一隻耳朵來聽聽。小相公一張嘴能說死人,只要有縫兒,他就能鑽進去,說得你不得不信,還以為他是萬般的好意。再就是他愛隨著性子做事,聚眾賭博、拉結衙役、輕浮人家小娘子、放山炮轟猴子、轉嫁猴患給鄰地……一些告上來的暗狀多少都與他有干係。”
李培南聽到這裡皺了皺眉:“隨性難以成事。”
李非格頓了頓,又慢吞吞說道:“小相公只是性子隨意了些,幫長官處置事務的底子還是有的。楚州大大小小一共一百一十座縣衙,哪座縣衙不是聘請六七個幕僚,分管刑名、錢穀、書啟、賬房四大塊的,唯獨黃石郡三年來只請了小相公一人,將審判、稅收、治安、風化、教俗理得一絲不差,光看這一點,小相公也比整個楚州幕僚班子強上一截。”
李培南聽了這句墊底的話,放下心來,朝厲群看了一眼。厲群會意,將李非格送走,又派人去驛館叫來閔安,自己專程等在了門樓底,對閔安說:“等會見到了世子,說話謹慎些,千萬不可隨意。”
閔安忙低頭應道:“知道了,多謝侍衛大哥提點。”他正等在了驛館裡,擔心著師父的案子,突然聽到侍衛通傳世子要見他,就馬上欣喜地趕出門來。他還以為是自己的一番話奏效了,讓王懷禮請動了一副冷臉的世子爺。
然而見到李培南之前,閔安又費了一番周折。他還是穿著昨天花翠給他拾掇的長袍及罩衫,全身上下汗津津的,夾雜著各種煙火氣。他不以為意,底下穿堂裡的小丫鬟們卻捂著嘴直笑,避得有點遠,讓他猛然醒悟了過來,他該是有多髒,遠隔百里還給花翠丟了臉,一直丟到行館來了。
閔安懊惱不已,覺得不能唐突這麼美麗的小姑娘們,忙躲在了柱子後,有丫鬟請他去梳洗時,他就臉紅道謝。
洗澡是在一個密不透風的房間裡,用水十分講究,先用皂莢蒸煮之後,加入藥用的花瓣,方便客人進行泡浴。閔安遣走眾人,坐在熱湯裡浸泡一刻,覺得滿身的毛孔都開了,才抓起一旁的花皂球上上下下擦拭了一遍。不多時,水裡浮起了一層汙垢,他的身上染上了一層花香。
閔安洗得全身舒暢,束好胸甲,取來衣架上的新衣穿上。世子府備用的中衣用白綾裁成,料子薄軟,貼身溢位一絲熏製好的丁子香。外袍是淡雅的水藍色,箭袖窄腰,衣襟領口及腰帶繡飾著同色花草,將閔安襯出了兩分清貴氣來。他穿戴好衣衫,走出門,如同一枝香氣暗浮的雪蘭,相貌簡直是變了樣。
厲群遠遠睇了一眼,心想這個模樣能見公子了,精巧衣裝下的人果然有靈氣一些。他在遠處做了個請上樓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