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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變成了無色無味無思想無形狀的空氣,直到金雲海低沉的聲音傳過來,他才意識到對方在打電話。
&ldo;在哪兒呢?&rdo;
凌飛聽得出來,金雲海已經很剋制了,因為他在努力言簡意賅,謹防話多情緒也跟著往上走,到時候爆炸,就車毀人亡了。
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凌飛不知道,他只知道金雲海的臉色刷得沉下來,其實之前的黑雲已經因為時間的流逝稍稍緩解,可這會兒,忽然聚攏得更暗。
&ldo;我給你第二次機會,在哪兒呢?&rdo;
凌飛皺眉,顯然,沈銳對金雲海撒了謊,怕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會兒金雲海就在小區門口堵著他呢。
&ldo;行,不說是吧,&rdo;金雲海笑了,眼神慢慢冰冷下來,&ldo;那我只能在東灣嘉苑裡挨門挨戶走訪了。&rdo;
凌飛下意識看車前方,小區樓體上東灣嘉苑四個字赫然映入眼簾。
他知道這是金雲海側面告訴沈銳,撒謊沒用,我們都知道了。可他不確定如果沈銳負隅頑抗,金雲海會不會真的滿小區挨家挨戶敲門。他總覺得,對方幹得出這樣的事兒。
還好,沈銳應該是服軟了。
&ldo;我就在小區門口,你什麼時候忙完了什麼時候下來,咱倆好好掰扯掰扯。&rdo;金雲海說完便直接掛了電話,根本不等對方回應。
凌飛依舊縮著,不言不語,不動不鬧,像個大型公仔。
金雲海卻轉過來沖他自嘲一笑:&ldo;挺逗,是吧。&rdo;
凌飛心裡難受,他想說你別這樣,做錯事的又不是你,無恥的也不是你,丟人的更不是你,可嘴唇動了半天,說出來的卻只是:&ldo;你別這樣……&rdo;
別哪樣呢?凌飛也說不清楚。他就是覺得現在這個金雲海彷彿只剩下一個唬人的空架子,隨時隨地可能塌下來,讓人擔心,也讓人心疼。
金雲海說等,真就坐得住。從打電話到沈銳出現,凌飛看了下表,足足兩個小時。而兩個小時裡,引擎開著,暖風開著,唯獨收音機不開,哦不,還有金雲海的尊口,也再不開了。凌飛憋得近乎抓狂,期間到車外抽了小半包煙,只為能避開金雲海的氣場,哪怕一小會兒。
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壓凌飛受不住,所以他根本沒辦法想像等會兒沈銳出現,然後山雨來了的場面。事實上,等得越久,積蓄得越久,爆發時便更恐怖,這和火山噴發是一個道理。
但結果是,火山並沒急著噴發,而只是放下車窗對沈銳說了句:&ldo;上車。&rdo;
凌飛發現沈銳看了自己一眼,可還沒等他明白過來那一眼的含義,對方已經拉開門坐進後排。然後下一秒,金雲海又開始了他那離弦箭之旅。
凌飛手忙腳亂地系安全帶,他算發現了,這飆車和被飆車的體驗完全是兩碼事,前者痛快,因為命是握在自己手裡,玩兒丟了就丟了,後者糾結,因為命是掛在別人那兒,沒了就是冤大頭_車在柏油馬路上飛馳,道路大面的雪都被清理乾淨了,可偶爾還會有一小片一下片的薄冰或者冰雪顆粒混合著的地方,車到了這樣的路面上很難控制,於是疾速的車體經常發生微妙的路線偏移,剎車油門也是交替著來,凌飛被折磨得有點兒暈車了。
可其他兩位彷彿沒受到半點幹擾。該飆車的飆車,該低頭沉默的低頭沉默。
凌飛看向窗外,車彷彿正往偏僻的地方走,道路越來越空,人越來越少,建築越來越稀疏。最終,車在加過一次油之後,停在了一處極荒涼的道路旁。
彼時已是下午四點,陰沉的天空愈發暗了,不看錶,會以為到了傍晚。
金雲海第一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