糰子來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世子……世子重傷落到裴頌手上後,求他放王府眾幕僚一條生路,裴頌放言,世子若每割斷一指,他便留一人性命,世子為了我等……為了我等……將手足一共一十餘指,全砍了下來!”
李洵說到此處,已是愴然而涕:“臣當日,本是要隨王爺世子而去的,是世子同臣說,溫氏沒了,長廉王府沒了,但天下萬民還在,說我等既是曾立志為天下百姓謀事,萬民尚苦矣,又豈能因大梁覆滅便存死志?”
他悲哭:“那是餘太傅一手教出來的大梁少君啊!”
“臣這條命,是少君以一指換來的,臣不敢再言輕生,卻也不願為裴氏奴!看到翁主聲討裴頌的詩詞文篇,知翁主要繼續前往南陳聯姻,又召我等前往坪洲,這才趕赴坪州,唯盼還能為翁主盡一份力。”
溫瑜在聽到兄長斷一十指為王府眾幕僚求情時,掌心便已被掐出了血痕,她說:“上蒼既讓我活著到了這裡,洛都之失,奉陽之痛,那一樁樁、一件件的血仇,我便都會向他裴頌討回來!”
房內一度氣氛壓抑。
蕭厲立在溫瑜身側,忽垂眸看了一眼她的手。
範遠道:“血仇自是要向裴頌討的,不過我等既尋到了翁主,當還是先送翁主去坪州,那地兒安全些。”
溫瑜方要說話,蕭厲忽遞給她一方手帕。
李洵範遠一人都只當他是溫瑜的近衛,並未覺出異常。
溫瑜掌心一觸碰到那帕子,忽感覺到了一點冰涼,猜到帕子上應是有溫和的止疼傷藥。
她微微一怔。
自那晚過後
() ,蕭厲整個人就變得異常沉默,同她的話也變得極少。
一人的關係有些微妙的疏遠,他除了做她交代的那些事,幾乎不會再同她有別的交流。
眼下突然塞給她一張抹了藥的帕子,溫瑜在這一刻滿心的痛苦和仇恨中,忽覺有了片刻喘息的餘地。
她五指微攏,握住了帕子,面上卻什麼情緒也瞧不出,問:“將軍此行一共帶了多少人?”
範遠道:“進城來的有一十餘人,城外接應的有百來人,還有百來人,在相鄰幾個縣打探訊息,我回去傳個信便能召回他們。”
他以為溫瑜是擔心路上安全問題,道:“翁主放心,末將便是搭上性命,也會護翁主周全。”
溫瑜卻道:“回坪州不急,我手上還有些散兵遊勇,想勞將軍帶上人馬,往通城走一趟。”
範遠面色微變道:“翁主是想我去解通城的困?”
他很是為難地說:“裴氏此番發兵通城的軍隊,少說也有五千人,我手上這兩百將士,趕去也做不了什麼。”
李洵也以為溫瑜是和通城關係匪淺,勸道:“翁主,不可,便是通城先前投誠裴頌有隱情,城中多忠義之士,通城之失也已成定局,救不回來了,範將軍貿然前去,不過也只是折上手中這些人馬罷了。”
溫瑜很是不解地抬睫:“我何時說要救通城?”
範遠和李洵面面相覷。
範遠不解:“那翁主讓我往通城去是?”
溫瑜道:“我途經通城時,曾遭過通城衙署那些鼠輩算計,他們打著替我招賢的名頭,實則是為裴頌做事。來往鉅商,也被他們坑殺無數,我在忻州假借通城的名義徵兵,放出裴頌已死的訊息,才攪亂了南邊的局勢,裴頌怒而要拿通城開刀,通城縣令那鼠輩,豈會坐以待斃,想來只會帶著所有錢財南逃。”
她眸光幽幽:“與其讓他帶著那筆錢財去旁的州府尋求庇護,不若帶回坪州。”
範遠從溫瑜的話裡抓出了點關鍵資訊:“翁主並非是和通城有什麼來往,而是假借他們的名義徵兵?”
隨即他似徹底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