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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從前有婚約在身,我家公子恪守君子之德,不敢冒犯以明心意。今聞南陳無禮,翁主怒而退婚,我家公子亦替翁主不平,心中憤懣,又難消傾慕,茶飯不思,以至病倒在榻。侯爺聞說此事,怒公子不爭,更憤翁主乃我大梁明珠,南陳夷族竟敢如此無禮,特命小臣攜禮前來拜訪,翁主若對我家公子有意,侯府便再擇良辰前來下聘。”
婚嫁之事,歷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溫瑜從前和陳王的婚約,哪怕只是一出緩兵之計,也是南陳那邊和她父王相商定下的。
如今北魏來說媒的使臣,卻只能親自問溫瑜意向了。
使者顯然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媒,面上頗有些不自然。
坐於上方的溫瑜,神色倒是平靜得有些冷漠,無半分忸怩之態,開門見山道:“既是聯姻結盟,便是互利往來,你們許坪州什麼好處?”
使者沒料到溫瑜會這般直接地說破,愣了一下後,胸有成竹地淺笑著回話道:“南陳能許給翁主的,北魏亦可。”
溫瑜指尖輕釦著太師椅扶手,語調散漫:“是麼?我要伊、忻兩州,朔邊侯也給?”
北魏使者面色變了變,勉強維持著面上笑意道:“翁主若有心同我北魏結盟,又何必說這等玩笑話。”
溫瑜單薄的眼皮輕抬:“玩笑話?”
她似笑了笑:“使者且回吧。”
她那笑像是碎在結冰湖面上的日光,看著柔和,實則沒有半分溫度。
使者被那一笑帶來的美貌和
() 她與生俱來般居於上位者的姿態所震懾住,回過神後忙道:“翁主,我家侯爺是誠心與翁主合作,還望翁主三思。”()
溫瑜眼無波瀾地看著他:我的條件已開出來了,北魏若是誠心,不妨再好好想想給我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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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使者還欲說什麼,立於門口的侍從已朝他做出請的手勢,他終只能面色難看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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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白端著茶水入內,對溫瑜道:“按您吩咐,已讓南陳那邊知道了北魏來人的訊息,驛館那邊又遞來了覲見的摺子。”
溫瑜端起茶水淺飲了口,說:“且再晾上他們一日,北魏那邊接下來的動向捂緊些,莫要再讓他們聽到風聲。”
昭白頷首:“明白。”
溫瑜又問立於下方的李洵:“關在牢裡的那些個南陳臣子,現下如何了?”
李洵出列揖手道:“那位南陳的資政大夫,時不時又頭疼腦熱的,請過幾次大夫,他身邊的近衛嚷著讓換個院落。”
溫瑜問:“新來的使者可有聯絡過他們?”
李洵道:“提出過見他們,但您一直晾著那新來的使臣,底下人便也不敢讓他探視。”
溫瑜撐額想了想,說:“闢個院落,先把南陳那位資政大夫安頓進去吧,派人盯著些。”
李洵拱手應下,明白日後若還是需要同南陳結盟,此刻太過苛待這位資政大臣了,並無益處。
更何況把人放出去了,對方若是有所動作,還能讓他們掌握到更多資訊。
溫瑜清楚自己說到這份了,李洵便知接下來怎麼做的,便也沒再多言,她有些疲乏地揉了揉額角,說:“這些日子,又是治水賑災,又是共商結盟大事,諸位也都辛苦了,今日若已無事再稟,便退下吧。”
謀臣們都陸陸續續退出去後,李洵一人留了下來。
溫瑜問:“李大人還有事?”
廳堂內除了昭白,再無旁人,李洵道:“翁主先前命臣查裴頌與罪將秦彝一家可有關聯,臣用了些時日,只查到裴頌之父裴靖,曾與秦彝之妻的兄長是八拜之交,不過因當年的奪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