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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兒媳——一則葛矜原為林府的家生子,是汝國公府二夫人的陪嫁丫鬟,又是二夫人親賜的婚事,身份不同;二則葛矜生有二子,方家有後、宗廟有承;三則葛矜賢惠孝順,上敬公爹婆母、下相夫教子,不曾給方家丟過半分臉面。
這樣的好兒媳,方渠家的是做夢都會笑醒,自然十分喜愛。
故而在四姑娘剛到外莊裡養病的時候,方渠家的也是體諒葛矜的一份心意,不僅默許了葛矜三五回就往西院跑動的事兒,還幾次親自到西院裡頭給四姑娘福禮問安。
只是方渠家的做了一輩子精明人,眼下都有婆子將此事鬧到明面上來了,方渠家的再是喜愛葛矜,也斷然不會為了一個失了寵的姑娘而壞了規矩、壞了方家的臉面。
到底是顧念兒媳的臉面,這日,方渠家的特地尋了個由頭將葛矜支開,才到了西院與瑞瓏嫣說話。
單說瑞瓏嫣染上的疫病早就好全了,只是那日在院子裡吹了許久的秋風,夜裡又受了寒、高熱了大半夜——若非有錦瑟、落梅在旁精心伺候,只怕腦子燒糊塗了也未可知。然經由這幾日起起伏伏,瑞瓏嫣剛養出來的肉嘟嘟的臉頰凹下去不少,身形愈發消瘦,原先合身的衣裳掛在身上顯得空蕩蕩的,教人瞧了,不免心酸。
“四姑娘,老奴這也是沒法子。”方渠家的唏噓不已,搓了搓手,躊躇說道,“只是莊子裡有莊子裡的規矩,不幹活的人什麼都不許有。”
方渠家的長著一張圓盤臉,年近五十,卻是保養得宜,連眼角的皺紋都微不可察,是個慈悲面相。一身臧棕色窄袖服打扮,挽了個整齊利索的半月髻,斜斜插了兩支素銀簪子,兩耳一對金珠子,腳踏青絲千層底。這樣的模樣、打扮,在外莊一眾蓬頭垢面的粗鄙婆子中已屬上乘。
“自然了,您是姑娘自不必說,莊子裡理應供奉四姑娘的吃穿,老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讓姑娘做那等下人做的活計的!只是錦瑟、落梅這兩個孩子,老奴實在是做不了主。您要知道,眼下幾近年關,莊子裡的事務最是繁忙,老奴這手裡頭的人手都緊巴著呢!她倆要是還不肯為莊子幹活,為全規矩,那老奴也只好停了她倆的吃食衣裳了。”
方渠家的愈說愈有底氣,末了,竟是一點兒也不顧及明面上的客氣:“四姑娘,老奴常聽葛矜說道——您是老夫人跟前最規矩的姑娘了,當不會為了這點小事為難老奴的罷?”
落梅氣得跳腳,嘴裡叫道:“你這婆子好生無禮!我們都到莊稼地裡幹活,四姑娘這兒何人來照應?且不說四姑娘大病方愈,最須得人近身伺候,就是放在平日裡,也斷然沒有這等說法!”那架勢,咋咋呼呼、上躥下跳、沒個消停,頗是教人頭疼。
瑞瓏嫣心裡也不大痛快,歪歪窩在床榻上的身子使勁坐直了些,微微揚眉,道:“方渠家的,你當真要我兩個婢女離了我嗎?”
“話可不能這麼說。”方渠家的怪叫一聲,瞪大了眼,好似瑞瓏嫣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老奴也是為了四姑娘著想,您瞅瞅多少人的眼珠子直直盯著這西院哩!要不是老奴好說好歹地勸著,眼下站在四姑娘您的面前的,可就是那些個毛毛躁躁的婆子了!哪裡會有老奴我這般好說話。”
方渠家的說的倒是實在話。
雖說漢子們白日裡操勞、黑夜裡嗑菸葉,只圖個老婆孩子熱炕頭的自在,對莊子裡多出幾個吃白食的人並沒有多少人在乎。偶有心思不正的,看到東院、西院幾個國公府出來的主子接連失寵的模樣,早就打消了討好的心思,任由其自生自滅。
但是婆子們的心眼可就多了去了!平日裡最愛乾的就是三五成群聚在一塊兒碎嘴說閒話——更別提此間還有陳祿家的為首的被汝國公府趕出來幾人,自然是添油加醋地說了不少風涼話,旨在詆譭四姑娘的名聲、挑唆婆子們一同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