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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花名冊的一頁細細看著,不由笑道,“皆聞虎父無犬子,不想守禦所千總這地方武官的閨女,也有這般氣魄與膽量……二弟妹,你說是與不是?”
二夫人自打虞德妃將瑞瓏嫣支走時起便心神不寧——永熹二十二年瑞瓏嫣落水、險些喪命,這樁禍事一直徘徊在二夫人的腦海中,久久不去。且說方才又出了花貓作怪這檔子亂事,更教二夫人坐立不安。
驟然一聽虞德妃話中有話,二夫人登時心中又是一咯噔。
論說武官,孃家林氏一族也是武官出身——父親車騎將軍林鋯,乃前從一品徵北營提督。長兄林世笙,今擢升正二品總兵,代提督之職統帥徵北營。幼弟林世簫,永熹十九年武生員,今擢升為正三品右翼先鋒官。
早年尚未出閣的時候,自個兒的膽子何曾小過?騎馬揚槍,巾幗不讓鬚眉,只恨身為女兒身,不能與父兄一同上陣殺敵,通身的臭脾氣誰都惹不得……可現如今,到底是養成了個府院家婦的膽小脾性罷了。
遠的不說,就拿自家閨女而言,不也是武官之後?夫君瑞書鵬那可是正三品驍騎參領②,左驍營領將,憑的是實打實的的軍功,絕非祖輩蒙蔭。
“回德妃娘娘的話。”二夫人欠身應道,“臣婦慚愧,長輩彪悍之風,臣婦只得其百分之一,略顯幾分武性罷了,當不得娘娘高贊。”
褀淑妃不可置否,只道:“瑞二夫人就是這般謙和。”
虞德妃尚不是上三品妃時,聖眷僅在倩貴妃曼加洛拉氏及淑妃唐氏之下,雖長子不得養育在膝下,但到底是一舉得男,更是養大了性命。褀淑妃瞧在眼裡,便知虞德妃並非池中之物,汝國公府外強中乾的表象不過是幌子罷了。如今虞德妃的長子是欽封的郡王,比肩定親王指日可待,汝國公府自然也就水漲船高。若說二夫人有夫君功祿加身,公夫人便有嫡子後嗣作保,腰桿子挺得比誰都直。
褀淑妃一貫是不喜歡在她跟前得意洋洋的女子,好似嘲笑自個兒不得勢,自然嘴裡客氣不多。
明慧太公主聞言,傾身衝虞德妃說道:“總該要懂得進退、遵規守矩、明辨是非、大仁大義,才是持家之道。”這話雖是衝著虞德妃說的,但實際明慧太公主卻是要說與澄瑞亭中眾位婦人聽的。
只因明慧太公主是永熹帝嫡親的姑母,身份貴重,她一發話,眾人自然只得聽著,更要欠身應上一句:“臣妾∕兒媳謹遵太公主教誨。”
褀淑妃僅僅眼中略生了些許不忿,溫嬪卻是面色蒼白,身子帶著幾分戰戰兢兢,好似憤恨又似驚疑。
溫嬪年歲見長,可眼神卻不差,那花斑大貓可不是旁物,正是五皇女屋中圈養的玩寵,名喚花雕。
那五皇女雖非自個兒嫡親的閨女,又與自個兒不親近,但總歸養在自個兒身邊好幾年了,皇家玉碟上,寫著的生母可是溫氏二字——在明面上,自個兒與五皇女便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眼下花雕在選秀當頭作亂,更是衝撞了倩貴妃曼加洛拉氏,怎能不叫溫嬪害怕驚慌?
溫嬪好歹是浸淫後宮多年的人物,心思轉得飛快:到底是誰整出了這麼個么蛾子要害她?是五皇女不滿自個兒輕怠,企圖讓自個兒在這麼個喜慶日子丟臉?是莊妃嫉恨自個兒前些年對她的羞辱,不滿自個兒只顧奉承虞德妃和璟郡王?還是那久不聞聲的唐氏,蟄伏了這些年,終究是要動手了?
胡思亂想一通,卻也沒忘了如何應對坐鎮延輝閣的倩貴妃。
果不其然,延輝閣那廂一捉住了花雕,立時有宮人手腳麻利地抬來一個鐵籠子,拿鐵鎖牢牢鎖住,抬到澄瑞亭給眾人檢視。
一同帶來的,還有倩貴妃一句口諭:溫嬪養育皇女不力,著令五皇女抄錄《宮規》、《女戒》各百遍,溫嬪罰俸三月,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