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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瓏嫣顧不得她,急急將茶水飲了,緩了喉嚨之痛。
這回兒箐依長了教訓,又殷勤地倒了水來,直到瑞瓏嫣口說不用,這才消停。
瑞瓏嫣得空,瞧清了跟前伺候的是箐依,只當是自個兒睡得久了,丫鬟守夜輪值,該是輪到了箐依,雖是奇怪,但也不多問,只道:“什麼時辰了?紅習呢?”
“回四姑娘的話,已是亥時了。”箐依怯怯答道,“紅習姐姐她……著老夫人令,發落出府了。”
攬玉軒二等丫鬟紅習,恃寵生嬌,侮蔑主子,著令杖責二十,發落出府,其兄順才,亦發落矣。錦瑟,落梅護主不利,亦同杖責二十,罰俸三月。其餘人等,杖責一十,罰俸一月,以儆效尤。
箐依年歲不大,也就只比落梅長了兩歲,卻因著年前攬玉軒人手不足的緣故,撥來攬玉軒當值,倒佔了個二等丫鬟的名號,可實際上,做的卻是三等丫鬟的活計,甚至不比落梅更得四姑娘青睞。
箐依雖不甚聰明,可內裡卻是十分敏感,自知四姑娘心裡對旁人有忌諱,攬玉軒裡能夠信賴的丫鬟僕婦攏共也只有錦瑟和落梅二人,故而箐依從不多事,對裡屋總是遠遠避開了去。此番要不是錦瑟和落梅捱了打,沒法子起身伺候,哪裡會有她進屋的時候?四姑娘此時不問,該是她知道自個兒受了難,錦瑟、落梅多是要捱打的。
看在箐依的老子娘乃是壽安居當值的梳頭娘、以及瑞嬤嬤事先吩咐——攬玉軒總得要留個人伺候——的份上,行刑的打手手下留情,倒沒下了死手,只受了些皮肉之苦,比之旁人傷筋動骨的,自是要好上許多。
也合該是箐依性子膽小,眼瞅著紅習端的是二等丫鬟的名號,行的是一等大丫鬟的派頭,風風光光不過數十天,便這般狼狽地發落出府,心下實在怕極,唯恐老夫人的眼睛還死死地盯著攬玉軒,雞蛋裡挑骨頭,自然不敢怠慢四姑娘。
瑞瓏嫣面色一暗,抿了抿唇,卻不曾想為紅習辯解什麼,只道了一聲“知道了。”並伴幾聲“嘶嘶”痛叫,再不言語。
“四姑娘!”箐依驚呼一聲,又實在不敢使大了勁兒碰疼她,急急跺了兩腳,在原地打轉,“奴婢去喚人來罷?也好給二夫人報個信兒。”
“嘶……別去。”瑞瓏嫣卻阻止了箐依的好意,只道時辰不早,自家母親怕是已經睡下,不好教她操勞,“箐依,我餓了。”
箐依假意掌嘴,唸叨了一聲“瞧奴婢這糊塗的。”,遂急急掀了錦帳進出,自裡屋搬來一方小案桌,又端來一個木匣子,木匣子中灌有熱水,夾層中放著一盅清粥,清粥隱隱冒著熱氣,顯是早有準備。
任由箐依伺候著將清粥吃了大半,瑞瓏嫣才撇頭避開。
箐依也是識趣,利索地將一應物質收拾了,又端來熬好的湯藥,千哄萬哄教四姑娘將湯藥飲了,還不忘取了蜜餞來,教四姑娘緩緩口中的苦味。
箐依記掛著四姑娘背上的青瘀,自妝臺處拿了兩個瓷瓶兒來,皆是治跌打損傷的良藥,先得了四姑娘的允,再伺候四姑娘上藥——瑞瓏嫣趴睡之時,箐依也曾替她上過藥的,只是如今瑞瓏嫣醒來,箐依自不敢貿貿然動手。
瑞瓏嫣狠狠地咬著蜜餞,忍著化瘀時的疼痛,一面想著事兒迫使自個兒忘了疼:“箐依。表家妹妹可還好?”那時她雖摔得頭昏眼花,迷迷糊糊,可也隱約聽得敖姮君哭叫,更有許多人吵鬧。
箐依一頓,話頭在心裡轉了三回,方敢說出口來:“回四姑娘的話,表家二姑娘傷了臉……不過那大夫說了,只待傷口癒合,再拿消痕的膏藥敷上三五個月,便會好全的,並無大礙。”最後一句,分明是箐依自個兒的寬慰。
姑娘家傷了臉,便是破了相,再怎麼不礙事,終歸是晦氣——誰曉得將來婆家會不會拿此事說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