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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句臺詞,將孟軻流的淡漠的心中的驚濤駭浪表現得淋漓盡致,現在僅僅是無實物表演,若是加上佈景、燈光和後期,範文邊心中的孟軻流突然有了臉。
左文濤暗自點頭,謝老闆眼光不錯,這是個好苗子,看來他不用費心去做長短線投資挽回成本了,他本以為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是謝堂燕金屋藏嬌的小情人,這麼一看,明明是金燕子再次應驗,投資專案換成演員了而已。
「範導,我演完了。」方庭珩收斂情緒,站直看向範文邊。
「嗯。」範文邊穩定表情,看向左文濤,「左總覺得如何?」
左文濤不動聲色,他在商界混跡二十多年,怎麼可能讓範文邊摸清他的想法,他噙著笑:「全憑範導的意思。」
「回去等電話吧。」範文邊撓撓頭,一般資方出現都是為了塞人,怎麼探影工作室不走尋常路?他低頭在方庭珩的名字上打勾,繼續面下一個人。
就這樣,方庭珩進入《掛鍾》劇組。
林旭奇悄悄跟他說:「女一是秦艷,傳聞說她是謝堂燕的新女友,你小心些,別衝撞了她。」
「好。」方庭珩記下。
「有謝堂燕在,不用擔心這個專案出問題。」林旭奇抽了一口煙,「男一叫姚汝南,才拿了獎,風頭正盛,你避著他走。」
「嗯。」方庭珩應道。
「唉,你知道的,這個破圈子,全靠人情。」林旭奇罵了一句,苦口婆心地說,「你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卒子,雖說背靠海闊,也得受點委屈。」
「我已經很幸運了。」方庭珩說。
方庭珩是真的覺得自己很幸運,從三角魚跳槽到海闊,參演的第一部 劇《紙飛機》借謝堂燕的風成為冬季限定,這次又接到了這麼好的題材的本子,可謂心想事成。
進了《掛鍾》劇組,方庭珩延續在《紙飛機》劇組的作風,一個人安安靜靜坐在角落研讀劇本,有什麼不懂的,圈出來等範文邊閒了上去問問。範文邊格外欣賞這個不卑不亢的小夥子,知道他出身海闊,沒有後臺,範文邊更加願意提攜指點他了。
問題是,他不找事,事就來找他。
兩個月前,姚汝南剛拿了電視劇界華視杯最佳男配獎,風頭正勁,有些膨脹,雖然不自誇,但別人誇他是「未來視帝」時便高興的繃不住表情。姚汝南演男一刑警支隊長,有不少和方庭珩的對手戲,他欺負方庭珩是新人,不懂機位和站位,好幾次擋了方庭珩的臉,只留下一個模糊的輪廓。
範文邊的導演作風非常強硬,姚汝南擋了兩次鏡頭被他罵的狗血噴頭:「你是不是瞎了!讓你後退一步後退一步,聽不懂人話?!」
「再擋鏡頭你就給我把二機位吃了!」
「一個最佳男配你就上天了?我罵過多少個最佳男主你要數數嗎?」
姚汝南不敢反駁範文邊,心裡對方庭珩十分嫉恨,平日裡見範文邊溫和的給方庭珩講戲,罵自己卻這樣不留情面,他惡意的猜測範文邊和方庭珩背地裡有見不得人的交易。
謝堂燕拿著禮物和花束走進《掛鍾》劇組探班時,恰好趕上範文邊罵的唾沫橫飛,他站在旁邊聽了一會兒,看見方庭珩滿身濕淋淋地站在水池邊,不由得皺起眉頭。
凜冬的天氣,帝都零下五六度,小風呼呼的,方庭珩只穿了一件薄襯衫,鼻尖通紅。助理張享找了一件薄毯給方庭珩披上,白胖的小助理眉頭蹙起:「那個姚汝南太不要臉了。」
方庭珩吸了吸鼻子,說:「器材挺貴的,不能往前推太近。」
「他故意擋鏡頭的!」張享說,「這是第五條毯子了,如果再過不了,就跟範導說等過幾天再補吧。」
「嗯……啊啾——」方庭珩打了個噴嚏,他感覺自己要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