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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差的辦事不牢靠，拿了外袍，落了中衣。&rdo;
沈令蓁點點頭：&ldo;那你趕緊去吧。&rdo;
空青一愣，一雙眼直直地瞪著她，似乎還在等她下文。
&ldo;我這兒沒事了，&rdo;沈令蓁奇怪地回看他，&ldo;你別叫郎君等急。&rdo;
&ldo;哎，小人這就去。&rdo;空青朝她躬了躬身，轉頭退下的那刻，齜著牙&ldo;嘶&rdo;了一聲，一隻手抖巴抖巴地勉力託穩漆盤，另一隻手捂了捂肚子。
&ldo;這是怎麼了？&rdo;
&ldo;回少夫人，小人不……不打緊，只是有些鬧肚子，這一下午……&rdo;
他像怕汙了貴人的耳朵，沒將&ldo;如廁&rdo;一事說全，沈令蓁卻也聽懂了，面露幾分掙扎之色，最後輕輕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決心：&ldo;那你去忙吧，這衣裳我替你送。&rdo;
&ldo;這怎麼行？&rdo;眼看疼得嘴都歪了，他還在堅持，&ldo;少夫人千金之軀，怎能做下等活計。&rdo;
&ldo;送些衣物罷了，還分三六九等？&rdo;沈令蓁笑著接過漆盤，&ldo;好了，你放心去，這兒交給我。&rdo;
&ldo;那就有勞少夫人了……&rdo;空青弓著腰咬著牙，給她指指淨房所在的方向，然後一溜煙跑沒了影，一直到無人的拐角才直起身板，欣慰地拍了拍胸脯。
沈令蓁忐忑地來到淨房門前，騰出一隻手叩了叩門。
裡邊傳來一聲模模糊糊的&ldo;進&rdo;。
推開門，一陣熱浪混雜著濃鬱的藥香味撲面而來，沈令蓁一眼瞧見霍留行支在浴桶邊緣的光裸手臂和肩頭。
她從未見過男子的身體，碰上這場面，心慌氣亂得腦袋直發暈，一雙腿不聽使喚地要後退，可思及大局，又強迫自己一點點挪上前去，將漆盤慢慢擱下。
霍留行撐著額閉著眼在休憩，看起來沒有回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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