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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撞到了一個又瘦又硬的胸膛上,那個人疼得“嗷”了一聲,我的腳下頓時變成了汪洋,一大桶海水倒在地上,我和來給水箱送海水的民工撞了個滿懷。
我不敢看那些投來的目光,那些所有的責備和鄙夷。我拖著拖把,只想趕緊把自己的無知無能一併抹去。
上班第一天,因為那個乾瘦而又堅硬的胸膛,我失去了這份不錯的工作。
我不敢去找王凌菲,請她的親戚到學院說情。我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我坐在實驗樓的臺階上想了半天,手指還在滲血,蘇姍,你還能幹什麼?你現在連清潔工也做不了了。我把手指放在嘴裡吮了一下,站起來,這裡也不屬於我。
走出校門,一片紅色,校門對面有一家保健品公司在搞促銷。它的門面幾乎被紅色和粉紅色的廣告糊滿了,這種場景我太熟悉了,我在廣告公司時經常為客戶策劃這樣的活動。我的心裡亮堂起來。
我只有做個廣告掮客了,也就是個中間扒皮的。那會兒跑業務叫攬活、拉廣告,可想而知,一拉一攬得用什麼樣的手段。
我是誰?是哪個公司的?人家憑什麼要把業務給你,給了你你怎麼幹?我冥思苦想。
我找到也幹廣告的舅舅,他的公司在前海海面上釋出的海上浮牌廣告,那年正是海濱一景。
我說:“舅舅你得幫你外甥女個忙,不難的,給我幾張你公司的信紙和蓋上章的合同。”
“幹什麼?”
“你別管了,反正不幹壞事。”
我捧著薄薄的幾張紙如獲至寶。
第二天倒了兩次車,來到一家專做圓珠筆的企業,我說我是××公司專管禮品廣告進貨的,如果長期合作,能不能給我個最低價。那個業務小姐帶著很職業的笑容說,如果簽了合同,拿走多少樣品隨你。
我說籤、籤。我很遲疑地在合同上訂了1000支,因為作賊心虛,名字都寫錯了,最後我說:“蓋章得拿回去,經理說了算,你能不能讓我拿些樣品給經理一起彙報?”
她又看了一下合同,從樣品櫥裡兩手抱了一大把。
我又一次如獲至寶。
第三天,我坐著公共汽車在馬路上轉了一上午,分析哪個門可以進去。到了下午,我推開了一間掛著“保稅區”牌號的落地玻璃門。
我跟一個傳電話的女孩子說:“我找你們王經理。”她說:“我們這裡沒有個王經理,光有個李經理。”我說對了,你看我記錯了,她說李經理很忙,你等她一會兒吧。我就坐在經理門口的椅子上看經理室的門一開一合,人們進去出來,看板臺後面那個穿綠衣服的女經理一閃一閃的。
不知等了多久,經理出來了,卻是提著包出來的。“下班了。劉總請客,吃飯去。”她說。我正要開口,她已一溜小碎步,踏出大門鑽進門口的麵包車裡。
大卷簾門“譁”地就拉上了。站在門口,我耳邊還回響著女經理的高跟鞋撞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音,她一步一步敲擊著我的耳鼓,直到麵包車一溜煙遠去。我心裡竟噎得難受,耳朵裡只剩下高跟鞋的聲音。
第二天又等了一上午,我憑直覺覺得這公司有戲,凡是忙碌的公司凡是總在外面吃飯的經理一定有業務。接近中午的時候,我終於坐到了女經理的桌前。
她問:“你有什麼事?”
我說我是××廣告公司的。女經理沒抬眼皮,開始撥手機約客戶吃飯,我說海面上的浮牌廣告就是我們公司釋出的,是個大公司,信譽好,價格低。
她問:“你們還能做什麼?”我知道有門了。
我說我公司還擅長做廣告禮品。我看你們公司這麼大,該有些廣告禮品送客人。我從包裡把那一把圓珠筆攤在她桌上,她看也不看。
我正不知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