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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內外長久無聲,半晌,蔣南暉說:「我先緩緩。」
「有什麼事情就找姐姐。」安然軟下口吻,寵道,「別由著自己受煎熬,南暉。」
蔣南暉艱難地笑了下:「好。」
結束通話線,安然坐在電腦前,桌上擺滿了畢業論文的資料。放下手機,本想繼續整理,胸腔內卻燒著一團火,氣得安然無處洩憤。
安然與蔣南暉同歲,高中同班,大學也在賓州。小時候住蔣南暉家對門,由於年長他兩個月,又是女漢子性格,安然強勢地將蔣南暉認作自己的弟弟,總是護著他。
她是看著蔣南暉一點點深陷感情中,不顧一切地遵從沈溪珂的所有決定,甚至還敢跟她玩失蹤。後來,安然質問蔣南暉為什麼不回她的資訊,蔣南暉坦白,沈溪珂不喜歡他跟任何人走得太近。
自那時起,安然就清楚早晚有一天,蔣南暉會被沈溪珂傷得體無完膚。沈溪珂是個自私的人,蔣南暉在愛情裡太無私了,兩個人的關係不平等,這樣的感情,終究是要走向滅亡的。
氣不過,就在qq上發一通火,安然點開,發布一條新說說:五年青春餵了狗,真替我弟不值。
動態更新沒兩分鐘,螢幕右下角突然閃動頭像,安然猶疑地將滑鼠移過去,發訊息的人她居然不認識。
什麼時候加的好友?安然檢視對方資料,暱稱:歲時,男,22歲,現居澳大利亞墨爾本。對話方塊中顯示著一行文字,歲時:你弟弟是叫蔣南暉嗎?
安然這下更疑惑了,指尖敲擊鍵盤,安然無恙:你是?
對方又問了一遍,歲時:你弟弟是叫蔣南暉嗎?
安然無恙:是,你是誰?
歲時:你們肯定不記得我了,不過不重要。安然姐,你能不能告訴我,蔣南暉最近過得好不好?
日落黃昏,蔣南暉半夢半醒地睡了十幾個小時,睜開眼,四肢彷彿退化了一般,骨縫間透著酸楚。坐起身來,望著牆上沈溪珂的照片,窗外的夜色壓進屋內,蔣南暉覺得憋悶,打算出門走一走。
刷牙洗臉,把蛋糕盒和凋零的玫瑰花裝進垃圾袋,披上外套,蔣南暉拎著一罐啤酒下樓。扔掉垃圾,夜晚的氣溫寒冷,裹緊衣服踏出小區,蔣南暉朝向北邊的藝術廣場,那裡人多,他想聽些熱鬧的動靜。
炫彩的霓虹燈,玩滑板的少年,電子廣告牌裡播放的小提琴曲,蔣南暉聽著看著,感覺太不真實。他坐在廣場的長椅上,正對商場東側的led屏,冰涼的啤酒滾過喉嚨,螢幕中忽然綻放六朵煙花,而後切入一段正在直播的live秀。
喝酒的動作停滯,蔣南暉緩緩放低手臂,沈溪珂的臉毫無防備地出現在他眼前。這一年沈溪珂成長得很優秀,蔣南暉不得不承認,只是昨天才見過而已,此刻竟然有些認不出他了。
對著觀眾們深鞠躬,faith組合的成員們紛紛摘掉耳麥,一一做著自我介紹。昨天陪沈溪珂回家的人叫鍾凡奕,蔣南暉不會認錯人,因為沈溪珂看那人的眼神,他也曾擁有過。
手機亮起光芒,不斷有新訊息刷屏,都是高中同學發來的,無非是驚訝沈溪珂出道成為偶像的事實。蔣南暉按下關機鍵,視線定格在沈溪珂身上,他長久地凝望,繼而舉高酒瓶,牽動唇角露出笑容。
「小溪,祝你事業順利,前程似錦。」
作者有話說:
感謝閱讀。
第3章 好久不見。
在家沉寂了幾天,蔣南暉回學校準備論文答辯。他決定,每天出門丟掉一件屬於沈溪珂的物品,直到這個家再也尋不見沈溪珂存在過的痕跡,蔣南暉會逼迫自己徹底從這段感情中抽離出來,不再留戀。
第一天是牙刷,第二天是毛巾,第三天是拖鞋,第四天是水杯……剝離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