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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振華的目光令他無處遁形。

孟振華告訴他：&ldo;孟初，你自己一直在選擇錯路。&rdo;

如果不抹黑、不抄襲、不作假，孟初現在依然能夠畫畫，人有突破不了的困境很正常，大家也很願意給予他等待的時間。他仔細回想，在他作品沒有進展的那些年，仍然以鼓勵的聲音為大多數。

孟初退後了幾步。

沒有辦法接受自己毀了自己人生這個說法。

&ldo;你不管我，我還是你的親孫子啊?你為什麼這麼狠心!&rdo;他換了個方式指責。

孟振華反問：&ldo;我什麼時候不管你了?&rdo;

&ldo;你敢說你沒有不管我!你連家產都不會分給我，只想給孟皎，我還要錢治病，你要眼睜睜看我去死嗎?&rdo;

孟振華定定望著他，老人家年紀大了，再堅定也難免露出一點疲憊：&ldo;我一直在幫你打聽□□，你的醫療團隊，可以去打聽打聽，也是我請過來的。&rdo;

生病不是小事，孟振華對孟初如何無感，也要為了一條生命而盡力。

&ldo;我還詢問過孟皎的建議，專門開闢一個你這個病的公益基金會，他沒有任何猶豫就同意了，很支援我。&rdo;

孟振華的目光令孟初感到不敢回望，對方話中的資訊令他感到茫然，不自覺地又後退了好幾步。

&ldo;你一直幫我們當做外人，我跟你不親近，但也把你當成需要幫助的小輩。&rdo;

&ldo;我自認為我能做的已經做到，我沒有什麼問心有愧的地方。&rdo;

&ldo;而孟皎呢，如果你沒有惹到他的頭上，他從來就不會來影響你的生活。&rdo;

&ldo;回去養病吧。&rdo;孟振華擺擺手，已經無話可說，他的教養令他不想糾纏，轉身離開。

&ldo;爺爺!&rdo;孟初哭著尖叫一聲。

從孟振華搬離孟家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叫過孟振華爺爺。

他覺得他和孟運傑、孟津言才是一家人。但後來發現，孟津言從來都不在乎他，而孟運傑忙於爭名奪利，每次來看他像是完成任務一般步履匆匆。

哪怕他找遍所有藉口，他也要不甘心地承認：

能讓他體會到一點溫情的竟然來自於孟振華。

甚至於不喜歡他的孟皎都為他留了一份體面。

他蹲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

&ldo;來得好遲啊。&rdo;孟皎一眼發現進門的孟振華，迎了上去，撒嬌式抱怨。

&ldo;睡太遲了。&rdo;孟振華輕描淡寫。

&ldo;嗯嗯，我知道，夢裡換了好幾件穿搭呢。&rdo;孟皎連連點頭。

孟振華立刻開始和孟皎鬥嘴，剛才心中的不鬱消散殆盡。

孟皎攙著他給他介紹畫作的整體和細節。

時不時路過幾個人注意到他們後會點頭&ldo;哦，是外公啊?&rdo;

孟振華開始還疑惑這些人怎麼叫得這麼親切，後來想想應該是從前直播間的老觀眾，連他的臉也認識。

&ldo;沒想到有一天我會以這種身份讓人知道。&rdo;他感嘆。

&ldo;也沒有很丟臉吧。&rdo;孟皎回。

他笑道：&ldo;嗯。&rdo;

孟皎眼睛彎彎。

&ldo;孟皎。&rdo;

兩人慢慢在展館內散步時，顧東林找了過來。

見到孟振華，顧東林垂下眼問好：&ldo;孟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