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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那是我們的小諸葛&ot;郭祥稱讚說,&ot;這小子忒有心計,早就當連長了&ot;
瞎老齊心裡高興,但是把嘴一撇:
&ot;哼,連長?我就不信那100多號人,他帶得了?&ot;
&ot;老齊哥,你也別小看人&ot;一個老頭說,&ot;孩子出去,共產黨一教育就出息了你別看今兒個掛著兩筒鼻涕,到明天就許變成個戰鬥英雄!&ot;
屋裡掀起一陣笑聲但瞎老齊不笑,仍舊沿著自己的思路思慮著什麼,接著又說:
&ot;上回來鳳到朝鮮去,我本有心叫他們把喜事辦了,可兩個人不同意,說是戰鬥環境兒!這不,已經停戰了,也不知道他啥時候回來?&ot;
來鳳的臉騰地一下紅了,推推瞎老齊說:
&ot;爹!你怎麼說話也不看個場合!&ot;
&ot;什麼場合?&ot;倔老頭子反問,&ot;今兒個我碰見小嘎子,有什麼話說不得?&ot;
郭祥笑著說:
&ot;快了!快了!我聽政委說,準備叫他回來一趟&ot;
楊大媽也笑著說:
&ot;老齊哥!這事我給你惦記著哪等齊堆回來,跟小契那一對兒一塊辦,來個新式的!&ot;
瞎老齊面露笑容,眾人也笑了郭祥問:
&ot;噢,小契也有物件了,跟誰呀?&ot;
大媽朝金絲一努嘴兒,笑著說:
&ot;你說說,還有誰?&ot;
正在燒火的金絲,微笑著低下頭去郭祥兩手一拍說:
&ot;好好,這一來小契別再穿他那個破褂子了!&ot;
眾人也笑起來
郭祥望望屋子裡的幾個老人,忽然想起本村的百歲老人郭老駒老爺爺,就問:
&ot;咱們村歲數最大的老爺爺還在世吧?&ot;
&ot;前不久才去世了&ot;楊大媽說,&ot;老人家臨去世還唸叨你,說我也看不上小嘎子了&ot;
郭祥嘆了口氣,說:
&ot;我記得,上次臨走,他老人家還往著柺棍兒送我,扶著我的肩膀說:小孫孫!好好地打!可別叫那些洋鬼子和國民黨再回來!我老是忘不了他這句話,想不到老人家已經去世了&ot;
人來人往,從午後直到掌燈時分吃過晚飯,人又來了許多,直到夜深才漸漸散去這天,除小契在縣裡開會,許老秀出車以外,知近親友都見到了
這次郭祥家來,母親自然萬分歡喜可是郭祥也注意到,母親老是望著他那條傷腿,就知道她為自己犯愁果然,等人們散去,母親就走過來,撫摩著他那條腿,心疼地說:
&ot;當孃的知道,要革命就有犧牲可是,你年輕輕的,沒有了腿,以後可怎麼辦呢?&ot;
&ot;不礙!&ot;郭祥笑著說,&ot;媽,你想想舊社會,像咱們這些人還不是落個狼拉狗啃,現在少條腿算什麼!可惜的就是不能再到前方去了&ot;
說過,他站起身來,故意當著母親的面,在屋子裡咔咔地走了兩趟,邊走邊說:
&ot;媽,你瞧工人們多能!這是他們特意給我做的呆幾天,我還要鍛鍊騎車子呢!&ot;
&ot;咳,小嘎兒,&ot;母親說,&ot;你就不想想你已經快28了?……&ot;
郭祥知道母親為自己的婚事擔心,故意逗笑地說:
&ot;不礙!不礙!咱們找不到好的,還找不到差的?只要找上個跟咱一個心眼兒的,會給你烙個餅,拼個雜麵也就行了&o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