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河詭渡(衛大少爺)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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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壩泥神的笑容定格在了黃河裡。
它套著的怪嬰皮雖然有古怪,但怪嬰本身吃的人心還不多,還未完全成長起來,怪嬰皮並不怎麼堅韌。[獸牙弓]裡出現的阿圖殘魂和青狼虛影撲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撕毀了怪嬰的皮。
怪嬰的人皮一被撕裂,
泥神整個兒全泡在了黃河裡,連個咕嚕的水花都沒起,就陷了下去。
此時,先前翻船,被跟下餃子一樣下到黃河裡的難民接二連三地撲騰了出來。
“噗”的一聲輕響,獸牙弓召喚出來的黑阿婆兒子的殘魂和伴弓青狼的虛影眨眼化作一道青煙,在黃河水面上消失。光影晃動間,誰也沒瞧清楚,而弓箭在衛厄手裡一閃沒了蹤跡,衛厄同時落回到河水中。
河水裡還有水鬼泡著。
一群難民顧不得亂看,全拼了命就往不遠的河岸遊。
衛厄離河岸最近,水性也還不錯,第一個登上了岸。
老牛灣水流湍急,又是冬季,棉襖泡了水,又冷又沉,往外滲著泥水。河裡的人遊得艱難,只硬是在水鬼的威脅下爆發出全力。衛厄踹船踹得腳狠心狠,上了岸後,手一抖,將其餘幾柄銀蝶刃召回來。半點搭救旁人的意思都沒有,自顧自脫了外襖,沉著一張大戶養出的白淨面孔擰棉襖的水。
“呼——呼——”沈富勇他們掙扎著從河裡遊了上來,趴在河灘上呼哧帶喘。
最後一個帶孩子的婦人被自家漢子奮力拖上河。大夥兒溼漉漉地擠在一塊兒,心有餘悸地往黃河裡瞅。
老牛灣中的渡船早翻沉得只剩個船底板在水面一起一伏。
濁水沖刷著船底,黃河水鬼的頭髮從船周圍散開,像一片黑藻般往他們奮命游來的方向飄。
想來是船頭的活人河引已經被它們啃食乾淨了。
再晚上半拍,估計就要喪命在黃河裡了。
一群逃難來的男男女女哆嗦著往河裡看,那些黑色的水鬼頭髮起伏翻湧。忽然有人驚叫一聲,指著水波動盪處大喊起來:“看那裡,是、是那歹狠的婆姨!!!”其他人隨著那傢伙手指的方向看去,同時驚叫著往後退,恨不得離黃河越遠越好。
正擰著棉襖水的衛厄一抬眼,黃河水紋晃動,從黑壓壓的水鬼頭髮裡,分出一張白慘慘、怨毒的臉。
赫然就是先前的“李翠花”。
只是眼下,“李翠花”也成了黃河水鬼的一員。
其他人畏懼地往後退,唯恐水鬼從黃河裡撲上岸,將活人拖下去。衛厄狹長的眼一眯,手中的銀蝶刃一轉,就要飛出插向水裡。刀光在衛厄手指間一閃,黃河面的黑色頭髮已然往下沉。
“李翠花”怨毒的臉孔隱匿在黑色的水鬼頭髮中。
只能隱約察覺一絲怨毒縈繞不去。
神詭怕惡人,“李翠花”對衛厄這二話不說,宰了她的惡人格外畏懼,只能不甘心地躲藏在水鬼群裡,徘徊在河岸邊。
作為被怨毒鎖定的物件,
衛厄隨手將刀一甩, 又一旋帶著一縷水鬼頭髮飛上岸。他看也不看刀刃上的水鬼頭髮,一甩刀,將刀刃甩幹,盯著黃河水,道:“有本事上岸,少爺扒了你的皮做晨響鼓。”
原本還在畏畏縮縮往旁側躲的難民打了個哆嗦。聽這大戶少爺陰森森的語調,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比詭還可怕,就像真扒過人皮當晨鼓——大宅裡的奴僕和牲口差不多,深宅大院打死個把下人司空見慣。
扒了皮就扒了皮,哪家少爺小姐手裡沒沾幾條下人的命?
打北邊逃難來的難民原先還有心巴著年輕的後生,沾他的光活命,這會子不自覺往旁邊退了退,不敢煩到他。
唯恐讓他煩了,一刀先剁了自己的腦袋。
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