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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天陽沒想到言沐夕會用這種開場白,尤其是她抬手看婚戒的動作,讓他忍不住也側目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戒指,這本來就是和誓詞一樣莊嚴的契約。

“我知道那些事是你讓我做的,可是我一輩子都不會因此而原諒我自己,不過即使要下地獄我也不後悔,因為路是我自己選的。”言沐夕繼續說下去。

“在我眼裡,為你做這些事,比身體甚至靈魂的貞潔都更重要,因為我答應了用自己的一生和你交換,而且我也相信你會竭盡全力去兌現諾言。”

“不管是交換姐姐的條件,還是銘刻在誓詞和指間的契約,甚至你永遠不會對我有半點感覺,只當我是一個棋子都好,即使你先不要我也沒關係,我都不會讓我的感情天平傾向於你之外的任何男人,到死……”

言沐夕說著將左手的手背稍稍舉起在自己面前,很認真的盯著婚戒上冷豔傲氣的藍鑽,然後把手伸到景天陽面前。

“這樣的誓約不需要你付出之前條件外的任何東西,你願意接受嗎?”

景天陽本來就一直在看著她說這些話,她泛著堅定目光的雙眸,彷彿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讓他心底最黑暗的角落有了一點光。

他也同樣伸出戴著婚戒的左手,和她的手交疊握在一起,感知到他掌心的溫度,她覺得他應該可以放心了,就這樣拉著他的手想繼續說下去。

驀的,他就抽了手回去,示意讓她先別說話,並指了指平板電腦,表示他有話要說,然後就飛快的在上面打了一句話。

(對不起,我現在沒法愛你,因為它已經隨著一個人死去,我沒信心讓它再活過來,可我答應你會盡量努力,只要它會復活,就只會屬於你,同時我也和你約定,對你不離不棄,會用盡全力守護你,到死。)

“天陽……謝謝你……”言沐夕的眼圈突然就紅了,吸了幾口氣都沒用,終究還是讓眼淚不爭氣的流出來。

她說那些話可從來都沒指望眼前這個男人再給她任何東西,甚至連一句承諾都沒奢望過,現在不管他說的話算不算數,她都滿足了。

看著她淚光中的閃爍,看得出來她心底因為不相信他會兌現的不敢奢求,明白她怕希望越大失望會越大的逃避,他終究還是伸手過去輕拭她臉上的淚……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乾淨健康的膚色,面板下微微跳動的力道,即使如此溫柔細膩的動作,也讓人不能忽視那骨肉間蘊含著的無限力量。

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他的手,感受著他指尖的暖意,言沐夕竟一時間看得愣了神,難道真的只是因為他需要以手代步嗎?

這時景天陽再次收手回去,從旁邊的紙巾盒裡抽了張紙巾再幫她擦眼淚,她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依然死死盯著他的手在看,好像上面有奇怪的什麼東西。

他很乾脆的把紙巾塞到了她手中,然後迅速的抽手回去,轉回到平板電腦上打字。

(蘇瑾煜的事你不用再解釋,我答應了相信你就一定會相信你,我給你時間忘記,也一定會幫你善後,就算他知道真相也不會怪你。)

言沐夕邊擦著眼淚邊看他打出來的文字,本來她剛才就是要說這件事的,一時間也就沒有再去關注他的手。

此時,沒有人留意,車子已經駛入業川向西勢漸走高的一條公路,墨黑的夜色中有些纖柔輕軟的小精靈在紛紛飄落。

它們彷彿柔弱到經不住絲毫碰撞,在輕觸地面的瞬間就香魂消散,只留下一個個清涼溼潤的小腳印兒,即便如此,它們也從沒有放棄過努力,去證明它們的存在……

直到言沐夕從不知和景天陽聊到何時就睡著的夢中醒來,將惺忪睡眼中朦朧的目光轉向車窗外,發現車子正停在艾琳堡主建築大門前,同時也發現……

“呀,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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