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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寶齡正一步步地走向瑞玉庭,在走廊上,她與端著一碗黑濃藥汁的賈媽媽相遇。
賈媽媽見是她,腳下一頓,不知是不是嚇了一跳,那藥汁險些濺了出來。
“小心。”寶齡隨手一扶,神情有一種別樣的沉靜,“賈媽媽,你忙別的事去吧,這藥,我端去給娘。”
賈媽媽彷彿還未從剛才的失神中回過來,一個不留意,那手中的藥已被寶齡拿去。
寶齡輕輕推開門,望著那安睡在床上的婦人,心底湧起無數複雜的情緒。
壹佰叄拾壹、錢莊遇劫
床上的婦人看上去那麼孱弱,蒼白的容顏近乎透明,在晨光下卻依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寶齡在門口站了許久,知道阮氏幽幽地醒轉,睜開眼,她才笑一笑,端著藥碗走進來:“娘。”
阮氏頗為吃力地支起身子,唇邊含著一抹柔和的笑意:“寶齡?你怎麼來了?”
“娘忘了,我說過,以後只要我有空,便會喂娘吃藥。”寶齡熟稔地拿起調羹,舀了一勺藥汁,遞到阮氏嘴邊。
阮氏眼底閃過一絲古怪的神情,隨即才將那藥汁喝下去:“都說不必了,不是有賈媽媽和翠鐲在麼?”
“我不是不放心他們,只是,自己做更放心些。”寶齡笑笑,隨手將那空碗擱在桌邊,又拿過一塊帕子給阮氏擦了擦嘴。
她的動作很輕柔,神情柔和而溫暖,做完這一切,她彷彿不經意地道:“娘,我小時候吃藥是怎麼樣的?”
“你小時候?”阮氏彷彿微微滯了一下,隨即眼中流露出一絲歉意的神情:“你小時候吃藥,都是你爹餵你的,說起來,我不是一個好孃親,從小到大,也沒能好好照顧你們姐妹倆。”
寶齡看了阮氏一會兒,才輕聲道:“怎麼這麼說,娘自己也病著呢,要說不好,我小時候才頑劣著呢。”
“那倒是。”阮氏拍拍寶齡的手,笑容慈愛,“你小時候倒真是頑皮,不過現在是大姑娘了,也懂事了。”
寶齡坐在床邊,兩人又聊了些從前的事,阮氏微笑著應著,彷彿隨著寶齡的話也陷入了回憶中,片刻之後,寶齡才替阮氏蓋好被子:“娘,你再睡一會。”
阮氏疲倦地點點頭:“待會兒我叫賈媽媽將那祛溼湯的材料再送些來,叫招娣燉了你多喝些。”
寶齡腳步一頓,回過頭是燦爛的笑:“知道了。”
退出屋去,關上門的那一剎那,寶齡臉上恬靜的微笑才慢慢隱去,眉頭輕輕地糾結在一起。
真的……看不出任何端倪。
若不是那張銀票讓她心裡有了一個疙瘩,無論如何,在她看來,阮氏都是一位極為慈愛的母親,因為常年生病,無法親自照顧兒女,所以必有愧疚,卻又力不從心。
就在昨日從陸府出來,她已及時將那張銀票還給了連生,連生縱然心有疑慮,但卻沒有多問。這也是寶齡信任連生的一個原因。
連生雖然年紀不大,之前性格還很衝動,但在不知不覺中,他似乎已經慢慢長大,變得沉著冷靜了許多。
她看出他眼底許多的問號,但他不問,她也不說,甚至連線口也省了,因為她知道連生不會勉強她說她不想說、或暫時還不能說的事,若說她心底的那個花園裡有太多的迷霧,那麼連生顯然是那株她自認為最瞭解的花苗,是她一手栽培的花苗。
她在阮氏,門口站了一會兒,確定裡頭再沒有動靜,才轉過身,沿著小路,出了顧府。
到了門口的巷子裡,一輛馬車早已等候在那裡。
寶齡上了車,朝那車上的少年微微點頭:“等了很久麼?”
邵九正閒散地望著窗外,此刻回過頭,輕輕笑笑:“也不算太久,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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