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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的事,並不是樣樣記得的,老奴還要去鋪子裡,先告辭了。”
祥福叔走到門口,腳下頓了頓,並未回頭,只有清幽的話語傳來:“既然老爺囑咐過大小姐,那麼大小姐,每逢清明,給老爺掃墓上香時,也順便給那座空墳上一炷香吧,這麼多年,連個姓名都沒有,是很寂寞的……”
寶齡望著祥福叔的背影,想開口,卻在最後沒有再出聲,只是怔怔地出了神,她很明顯地感覺有些事,是祥福叔沒有說出來,但既然他不想說,就算再叫住他又如何?她無法強迫他說什麼。
耳邊回想起祥福叔剛才的那些話。
……至於那墓碑為何沒有刻名字,許是老爺怕即將過門的太太心中有芥蒂吧。
……或許是因為府裡死了人,總歸晦氣,老爺不久之後便要迎娶太太,所以便換了一批下人,想換換風水罷了。
顧老爺與那個女子之間,究竟有一段怎樣的過往?十幾年前究竟發生過什麼?那女子的自盡與顧府換下人的事到底有沒有關聯?
她還記得那一日他爹說起那座孤墳時,神情是那麼地……複雜。
彷彿千萬思緒踏碎回憶而來,神情朦朧而深遠。
那樣的神情,又豈會沒有情?
可若是兩情相悅,為何他卻娶了另一個女子?若只是單相思,那麼,顧老爺為何要留下那間密室,又為何經常深夜去那座孤墳?
難道是因為……她忽然想起阮氏那不一般的身世,心頭忽然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
她的爹顧老爺,這一世她自以為最親近的那個人,她忽然發現從未看懂過他。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是那個每年佈施,百姓口中仁善仁德的顧老爺,是那個對她極盡愛護、寵溺的父親,還是一個為了榮華富貴拋卻感情、捨棄心愛的女子,處心積慮許多年,為了權力的慾望而鋌而走險、甘願揹負逆反之罪的陰謀家。
不知為何,她陡然間想起連生曾說過的一句話。
“不要過與親信任何人,哪怕身邊最親近的人也不能親信。”
一陣風吹過,她竟是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她從來知道,自己是個感性大於理性的人,前世便是如此。有時她甚至覺得,感情太過於細膩了,哪怕來到一個陌生的時空,在一切未知的狀況下,思考一些複雜的事情,她也儘可能往好的,簡單的方面想。
她容易滿足,一點點小小的溫暖便會叫她感動。
然而這一刻,她忽然有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是不是有很多東西,被先入為主的情感所矇蔽,所以,反而看不清原本的顏色了?
那麼,原本,又是什麼顏色的呢?
是她心底一直以來溫暖的橘色,或是……隱蔽在深處的灰暗?
心頭千思萬緒,不知不覺,她竟是走出了顧府的大門,沿著門口的小徑朝前走,渾然不覺身後來了一輛馬車。
到她反應過來時,那輛馬車來了個急剎車,黑色的駿馬嘶叫一聲,提起前蹄,她一驚,腳下一個踉蹌,不妨有一雙手伸過來,穩穩地將她拖住:“小心!”
她心神未定,剛想道聲謝,抬頭卻是愣住:“是你!”
眼前的少年,一身黑色的勁裝,眉目俊秀,只是彷彿常年不苟言笑,刀削般的下頜流露出一絲冷漠,只是在凝視她時,那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奇異的關切。
阿離!寶齡想起來,這個少年,便是那日在邵公館遇到的,叫阿離的少年。
壹佰貳拾肆、失而復得的風箏
“阿……離。”寶齡想了想,叫出眼前少年的名字,不知為什麼,自從第一次看到這個少年,她便有一種難以名狀的親切感。
陸離冰山般的眼眸彷彿裂開一道微小的柔痕,嘴角向上極小的揚起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