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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手擊向他右肋,正是那頭剛被棍輪撞來的馬化!
蠻荒猴子使詐!霎時,烏七恍然驚悟,孫胡那一棍使用的竟是巧勁,這頭馬化未被濁氣灌體!
孫胡先犧牲幾個族人,迷惑自己,再將這頭馬化送過來,使自己誤以為對方必然炸裂,置之不理,趁機偷襲得手!
“咯吱!”烏七的臂膀被捏得生疼,孫胡獰笑擺頭,避過劍尖,揮棍直劈而下!與此同時,馬化的硬拳擊中烏七右肋,打得他一個趔趄,肋骨發出輕微的開裂聲。
抽劍回防已然不及,烏七勉強聚氣,手腕下挫,以劍鍔封住烈焰赤銅棍。
“轟!”狂猛的勁氣震得烏七踉蹌後退,眼冒金星。饒是如此,他不忘長劍下劃,將那頭死拽右膀的馬化一劍斬殺。
“砰砰砰!”十多頭馬化縱身躍起,數十條手臂倏然探長,紛紛抓住烏七身軀,發力撕扯!
烏七痛吼,長劍光芒大盛,繞身一旋,血光飛灑,一條條毛茸茸的粗臂斬落在地,幾隻手上兀自抓著烏七血淋淋的皮肉。
不等烏七緩氣,孫胡的烈焰赤銅棍全力砸出,濁氣排山倒海般壓來,巨猿法相發出震耳欲聾的暴吼。
“咚!”棍劍相擊,長劍發出一聲哀鳴。烏七向後飛拋,面色慘白,口中猛地噴出一道鮮血。
“沒想到,烏七竟被孫胡陰了一次。”巴雷昔日設宴的高樓上,支狩真遙望山坡戰況,頗感意外。“咣噹咣噹”,幾面毀壞的竹窗被山風掀起,拋向半空,重重落在樓外,摔得粉碎。
下方已經看不到一個活人,屍骨也蕩然無存。血霧鋪天蓋地,吞沒了大半個山寨,滔滔不息地向山坡的亂石堆湧去,把那裡圍得水洩不通。
“羽人向來自大,這些年號令八荒,養尊處優,漸漸不復當年血性。殊不知馬化久居兇險蠻荒,與獸鬥,與人鬥,與天鬥,可謂身經百戰,遊走生死,哪會不諳一些狡詐伎倆?”王子喬淡淡一哂,“更何況,不論武道、術道還是劍道,都當以正為主,以奇為輔。搏殺、修煉、為人處事……,莫不如此。正所謂‘萬物多變,然萬變不離其中。’”
支狩真略一沉思,欣然道:“與先生交談,總能收益。”他目光一轉,走到居中的虎皮大椅旁,撫摸著厚軟的皮毛,感慨道:“巴雷最喜歡這把椅子,因為這是家父生前的座椅,代表了支氏族長之威。”
呼呼夜風從四面灌入,底層的一根撐柱已經半塌,“嘎吱”亂搖。整幢竹樓劇烈晃動,開始向左傾斜,虎皮椅也滑過去,被支狩真一手按住。“可惜他不明白,重要的不是這把椅子,而是什麼樣的人去坐。”
王子喬笑了笑:“我倒不這麼看。支野、巴雷都不在了,可這把椅子還在這裡。”
支狩真秀眉微挑,火勢正從一處廢墟漫延過來,即將燒及竹樓。
王子喬又道:“你倒是夠謹慎,還在等那個羽族的後手?”
“看來是不會有了。”支狩真失笑道,“是我多慮。”
“轟隆”一聲巨響,猶如晴天霹靂,山坡處炸開一個巨大的火球,耀眼的火光照得夜空亮如白晝。支狩真清晰望見,孫胡、烏七被炸得血肉模糊,搖搖欲墜。
“孫胡自爆了烈焰赤銅棍!”王子喬仔細瞧了瞧,禁不住擊節大讚,“好一個悍不畏死、當斷則斷的馬化!唯有如此,方能抵得過技高一籌的羽族劍修。”
“倒也省了我不少手腳。”支狩真緩步走下竹梯,火苗舔著了底樓的撐柱,開始向上撲躍。停了一下,支狩真收回腳步,反手抓住虎皮大椅,推向大火。
火光猛地一竄,虎皮燃燒、翻卷,發出撲鼻的焦臭,椅子被燒得“噼裡啪啦”亂響。支狩真若有若無地瞥了王子喬一眼,拾級而下,往山坡徑直行去。
“轟!”塵煙升騰,竹樓在支